甫雄,修為在靈耀境三重天上下。封鎮西將軍。雖是庶弟,卻是自幼與皇甫俊交好,極得他的信任。此人沒什麼野心,平日就愛些什麼話本故事。”
桑遠遠笑道:“那敢情好。”
皇甫雄很快就得出了和三名接引使一模一樣的結論。
姜謹真實在是死得太明白了,任誰來看,也找不到第二種可能。尤其是結合他平日的為人……實在要挑出點不尋常來的話,那隻能怪蚌女仙太過誘人。
皇甫雄令人將蚌女仙拿了,送往東都,交由皇甫俊發落。老鴇哭得要死要活,連呼冤枉。
那蚌女仙軟軟地撲到了皇甫雄身邊,抓著他的手,連連哀求。一聽話音,便知道這兩個也曾有過首尾。
皇甫雄揪住她的烏髮,把她拽到了身上,低下頭,覆在她耳畔道:“別怕,走個過場罷了,過幾日我便讓王兄放了你。”
“當真?”蚌女仙抿緊紅唇。
“真,”皇甫雄笑道,“下回我還要聽你說故事!那個丁三斬白龍,就你說的最有味兒!”
旁人聽不見這竊語,桑遠遠倒是聽了個一清二楚。心道,這皇甫雄果真是個奇人,到了蚌女仙這兒,居然就蓋著被子說故事麼?真是不幹正經事。
打發了蚌女仙后,皇甫雄踱出妓館,帶著兩名心腹親衛,踏上那駕鑲金嵌玉的大車。
桑遠遠小心地操縱著靈蘊藤,伏在鮫紗之間。
只見皇甫雄東翻翻,西看看,不過片刻便發現了軟榻下面的東西。
他漫不經心地開啟第一隻木匣。
一匣子水靈固玉晶——幽無命方才換回去的。
平平無奇的東西。皇甫雄面無表情,闔上了蓋子,將手伸向另外一隻匣子。
“當是萬年靈髓。”他隨口對身後的親衛說。
匣蓋一掀。
車廂中,立刻響起三個人齊齊整整的抽氣聲!
皇甫雄難以置信地瞪圓了眼睛,半晌,左右掃視一眼,猛地將木匣合上,胸膛劇烈起伏。
“出去守著,不許讓任何人接近,尤其是接引使。”皇甫雄聲音嘶啞。
“是!”兩名親衛壓抑著震撼,離開了車廂。
皇甫雄深吸了幾口氣,再度揭開了盒蓋,反覆確認。
這匣中盛放的,確實,是親親侄子,皇甫渡的腦袋!如假包換!
皇甫雄捂了捂額頭,揉揉眼睛,仔細望去。
很快便看到了木匣上刻到一半的‘幽’字。
他的上唇狠狠呲了兩下,視線掃向左右,很快就停在了那柄鑲著晶石的小匕首上。
他抓過匕首,眯著眼看了看,又往木匣的‘幽’字上對了一對,然後將它收到了木匣中。
他緩緩地吸了幾口長氣平復心緒,沉默片刻,終於從腰間摸出一塊玉簡,捏碎。
“大哥,渡兒,出事了。”
這兄弟二人果真是感情極好,皇甫雄私底下,竟然是叫皇甫俊大哥。
皇甫渡陰柔的聲音幽幽傳來:“我已收到了訊息,姜謹真死了便死了罷,將東西送回來便可。”
皇甫雄重重閉了下眼睛:“大哥,出事的是,渡兒!”
“什麼!”皇甫俊像是猛地回神,“渡兒?!”
皇甫雄又吸了幾口氣:“不錯。大哥你先冷靜聽我說,渡兒的首級,我是在姜謹真手裡發現的,木匣上,還有個刻到一半的‘幽’字。我回憶了一下,三個接引使倒是毫無異色,想來他們並不知道此事,大哥,若我猜測不錯,這,便是姜謹真那所謂的‘絕密任務’了!”
半晌,皇甫俊的聲音虛弱地飄出來:“難怪這幾日,我心中總是像掛著個秤砣一般。原、原是渡兒……”
“大哥節哀!”皇甫雄悲痛地捶了下腦袋,“早些時候我便收到了訊息,說這姜謹真荒唐至極,將五匣子水靈固玉晶拱手送人,只為與蚌女仙一夜風流。如今看來,他恐怕不單是色迷心竅,而是為了避人耳目,想找機會將渡兒的首級扔下,好嫁禍那幽無命!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這狗雜碎,竟把自己給玩死了!”
“是啊,”皇甫俊輕輕一笑,“姜雁姬啊姜雁姬,她有把柄在姜虛鈞手上,不得不讓姜虛鈞的兒子來跑這一趟肥差。呵,呵呵呵呵,真是,蒼天開眼哪!若是換一個稍微頂事些的人來做這事兒,還真能讓她得了逞!”
姜虛鈞,便是姜謹真的親爹,姜州王。桑遠遠不禁暗自思忖——姜雁姬有什麼把柄落在姜州王的手上呢?難怪姜雁姬明知道姜謹真不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