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狀的白色金之毒和淡黑色的水之毒。這些,便該是與韓少陵、皇甫俊硬拼的時候留下的震盪靈蘊。
桑遠遠吸了吸氣,小心翼翼地控制著一條‘海帶’,潛入他的身體,把最小的一粒金毒包裹起來。
他的這幾個對手中,最弱的就是韓少陵,所以桑遠遠選擇了從韓少陵留下的金毒開刀,萬一出現什麼意外,傷害亦是最小。
就在‘海帶’裹住那粒細砂般的金毒,將它移出身體之時,幽無命重重一顫,一聲難以抑制的悶哼聲溢了出來。
桑遠遠一驚,急急散去靈蘊,睜眼看他。
便見幽無命額頭滲滿了冷汗,唇色一片煞白,眼睛裡浮起血絲。
“好。”他咬牙切齒道,“有用,繼續。”
“可是你……”
他一臉狠戾:“放心,我不會再出聲打擾你。”
桑遠遠抿住了唇。她知道他此刻要的是速戰速決,替他治好體內淤毒之傷,而不是無用的安撫憐憫。
“好。”她道,“那你可要好好忍住,千萬不能晃動身體,否則毒靈碰到內臟,後果不堪設想。”
幽無命見她一句也不勸,黑眸中不禁流露出一絲詫異,抿了抿唇,頗有些驕傲又委屈地說道:“小桑果,你太看輕我了!”
桑遠遠繼續動手了。
她有種感覺,在她裹住他體內那些淤毒,將它們強行取出來時,他承受的痛苦絕不亞於刮骨療毒。
她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些什麼,只知道自從二人交流過之後,他當真變成了一根木樁,再沒動過一下,吭過半聲。要不是心臟還在跳動,桑遠遠簡直以為他已經活活痛死了。
清理完韓少陵的金毒後,她盯住了那些散佈他整個胸腔的點狀水毒。那是和皇甫俊硬拼的時候受到的靈蘊震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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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嘗試著用‘海帶’裹上去。它們果然比韓少陵的金毒更加兇殘,甫一接觸,她的靈蘊光帶便被侵蝕了一個圓圓的黑孔洞。她急急將它裹住,在它烙穿她的靈蘊之前,將它扔出了幽無命的身體。
一陣虛弱感襲來,眉心有種熬夜之後疲憊酸漲的難受。
動這些水毒,對她心神和靈蘊的耗損極為恐怖。
強撐著清理完點狀的散毒之後,桑遠遠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脫離了入定狀態。
她抬眼去望,見幽無命的氣色明顯好了一些,臉頰上竟是隱隱泛起了一點幾不可見的紅色,像是大病初癒時煥發的第一縷生機。
立竿見影地得到收穫,令桑遠遠心中大喜,疲累彷彿一掃而空。她當即閉上眼睛,繼續靜心入定。
那熔岩般的火毒看著稍弱些,但距離心臟太近,桑遠遠沒有貿然去動它們。斷裂肋骨之下的整片水毒觸目驚心,消滅它們得耗費大量‘海帶’,她現在有點兒入不敷出。
她選擇對那個青色的女子掌印下手。
明先生是木系強者,姜雁姬奪了他的修為,用的自然是木靈蘊。這個掌印是誰留下的,答案呼之欲出。
它留在這裡,帶給幽無命的傷害遠不止明面上這麼多。
‘海帶’卷向青色的木毒。
桑遠遠頭疼地發現,木毒連成一整片,根本無法像那些散毒一樣,一點一點裹住取出來。
她思忖片刻,往他胸口扔了一朵太陽花,然後抽出一縷葉針,蜿蜒爬向那個掌印。
葉針尖端切入木毒掌印邊緣。
令人牙酸的‘滋’聲響徹腦海,桑遠遠只覺顱中傳來尖銳刺痛,太陽花的葉針瞬間發黑破碎。
桑遠遠一陣眩暈,強打著精神‘望’去,見那掌印邊緣,已被她成功切割下了極小的一片碎屑。
她咬咬牙,捲住了它,扔出幽無命的身體。
腦袋痛得有點發脹。
她見幽無命一晃也沒晃,便咬緊牙關,繼續派出葉針去對付那木毒掌印。
她有種在與姜雁姬同歸於盡的錯覺。
這份錯覺讓她有些盲目癲狂。
在她的意念之中,她好像變成了一個英勇的女戰士,揮著刀,朝著姜雁姬劈頭蓋臉地亂砍,嘴裡還要‘啊啊啊啊’地大叫大喊。
不知過了多久,那掌印被她惡狠狠地用凌遲手法切光了指頭,只剩個光禿禿的巴掌。
看著這個頗有幾分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巴掌,桑遠遠的心頭不禁泛起一陣愉悅,就好像她當真把姜雁姬給凌虐了一通似的。
就在她停下來喘口氣的時候,幽無命忽然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