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防線。毫無規律。
桑遠遠收回視線,又走到另一面城牆邊上。
這裡,與內長城遙遙相望。
這一夜,從淵底上來的冥魔數量忽然激增十倍,小部分從破開的城門擠入緩衝地帶,更多的冥魔,卻是像疊羅漢一樣,一層疊一層,湧動著,徑直翻越了外長城。
除了被幽影衛佔據的這一小段之外,其餘地段已淪陷得徹底。
此刻,就連內長城邊上也堆滿了屍山,根本來不及清理。城牆上不斷傾倒下熊熊燃燒的火油,大團大團的冥魔被點燃,從城牆往下滾,就像是燒著的蟻球。
“報主君,‘湧潮’快結束了!‘尾嘯’即將來到!”一個尖嘴猴腮的人上前來報。
‘湧潮’,便是這一波超出平時十倍不止的冥魔攻勢。而‘尾嘯’,指的是結束之前最為兇猛的反撲。
他們這些人都是血海里滾出來的,和冥魔已是老對手了,十分了解它們的習性。
“嗯。”幽無命一臉無所謂,“關閉城門,撤。”
“是!”
眾人忙碌起來,三下五除二就把架在面前的黑鐵防禦層給拆了,扛在肩上,蹬蹬下樓。
桑遠遠目光微凝,喊了幽無命一聲。
他走到她的邊上,垂目望去。
只見又一隊鐵騎徑直向著外長城奔襲而來,領頭那一位特別出眾,像一隻紅背的黑.鷹。
幽無命看著有些牙疼。
桑遠遠瞥著他的神色,感覺這個人有時候就像個小孩——做事的時候百無禁忌,其實幹了壞事還是知道心虛的。
比如斬了降索之後,他就一直躲著韓少陵。
桑遠遠忍不住莞爾一笑。
“見到他很高興?”陰惻惻的聲音貼著耳朵響起。
她偏頭看他,見他完美的面龐上染著血,一雙眼睛深不見底,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她。
“嗯,”她點點頭,“我希望他死掉,這樣我就不會被那同心契束縛了。”
幽無命的模樣有些愕然:“……果然最毒婦人心。”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