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命,這種場合也必定不會缺席。他還需要幽盈月出面演一出久別重逢的戲碼,拉著他,與幽無命並肩站一會兒,好向外界釋放清晰的政治訊號。
可是,都開宴這麼久了,幽盈月怎麼還不來?!該不會出了什麼事……
心中轉過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韓少陵瞳仁微縮,猛地轉頭望向桑遠遠。
她該不會私自報復幽盈月吧?!
震驚之下,韓少陵頭皮發麻,顧不上掩飾神情。
桑遠遠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唇角微彎,坦然地衝著他笑。
韓少陵一時竟分辨不出這個笑容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問心無愧?是有恃無恐?還是根本沒察覺他目光中的審視意味?
他深吸了一口氣,只覺近日堵在胸口的那一團亂麻好像更加紛亂了一些。近來時不時便覺心浮氣躁,此刻憂慮泛起,耳旁似乎聽到夢無憂的聒噪聲……
是了。他的心神忽然一凜。
自從寵幸了那個夢無憂之後,時不時便有些胸悶氣短,極偶爾還會耳鳴幻聽,對於一個靈明境強者來說,這是很不正常的事情。只是這幾日事情實在太多,才顧不上這點小毛病。
還沒等他想明白,耳旁的聒噪聲竟越來越大了。
藏在廣袖中的手輕輕一抖,只覺胸口的亂麻抽離出來,化成一股股邪火,義無反顧地向下湧去。
就像中了什麼奇怪的藥一樣!
韓少陵腦海中響起一聲轟鳴。
對面的幽無命彷彿感應到了他的心聲,只見那白袍風流少年舉起了杯,笑吟吟地道:“韓州王,我這個人呢,百無禁忌,你是知道的。方才死掉的這個手下,其實是情族遺民,贗品若是他的妹妹……嘖,但願還沒禍害哪個倒黴鬼吧。”
目光中滿是幸災樂禍。
韓少陵倒抽一口涼氣。
雲境有三大異族,為世人不容,早在千年前,當權者就將三族都列入清剿名單,並稱三邪。被血洗了千餘年之後,三邪幾乎已只剩下傳說了。
情族便是三邪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