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歡聲笑語響成一片。
可是在二樓白家的書房裡,卻完全是另一個場景。
謝連城冷冷地坐在沙發上,在他身邊的雙人沙發上,並肩坐著的,則是白安的父親母親。
白安低著頭,縮著肩膀坐在他的對面。
就在剛才,他無比堅定地拒絕了白家提出的聯姻要求。
此時抬眼看相白安,只覺得她的肩膀是那樣單薄脆弱,好像深秋樹上留下的最後那片葉子一般,彷彿風只要稍微大一些,她就會隨風消逝掉。
謝連城心中有一絲不忍飛快地閃過,但他卻只是輕咳一聲,果斷無比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漠然說道:“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了。我不知道是什麼給了白安這樣的錯覺,我也曾明確地說過,我不會娶她。”
他說到這裡,聲音中甚至帶上了一絲壓抑的怒火。
其實,他並不是真的那麼不想娶白安。
但是這段時間以來,白安卻步步緊逼,現在甚至搬出父母,想透過他們給自己施壓。
社交圈中誰不知道,謝家小少爺灑脫不羈,為了不受家族束縛,甚至想過要放棄繼承權。
他最討厭的,就是被人這樣逼迫。
白安的父母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了。
他們惹不起謝家,也不敢惹。
即使謝連城這樣傲然站在那裡,說著這麼傷人的話,他們也只能對視一眼,隱忍地說道:“謝少,這件事,是不是和您的父親……”
“即使我父親來這裡,也無法左右我的行為。”謝連城冷冷嘲道:“況且兒女的婚事,他老人家一向不太過問。即使你們去找他,也不見得能請動他。”
他笑了笑,有些嘲諷地說道:“除非你們告訴他,白安肚子裡有了他的孫子,他或許還會看在孫子的面上,出面管上一管。”
謝連城當時只是順口一說,他和白安只有過一次肌膚之親,當然不相信對方會有他的小孩。
但言者無意,聽者有心。
這句話,或者說,謝連城無意中說出的那些傷人的話,最終才讓他和白安之間,逐漸走向了那條不歸路。
那天下午,白安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
她只是低著頭,偶爾肩膀會輕輕顫抖幾下,卻沒有人看得見,她的臉上究竟帶著怎樣的表情。
而現在,就像下午在她家裡的書房一樣,白安也一直保持著沉默。
就這樣過了很久很久,久到這樣的沉默,讓謝連城都生出一絲不耐來,她才緩緩抬起了手。
纖長的手指,指尖帶著微涼的輕顫,慢慢從謝連城的眉梢眼角開始,順著他的鼻樑往下,滑過他性感的薄唇,堅毅的下頜,最後停在了他左胸心臟的位置。
“謝小叔叔……”白安喃喃問道:“這裡真的,從來沒有過我嗎?”
她的目光和眼神都太過絕望,絕望到連看向她的謝連城心中都有些惻然。
他下意識地,伸手握住了白安放在他心臟位置的手。
白安大概是誤會了,以為他要和從前每一次一樣,將自己的手從他身上甩開。
她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笑容從來都燦爛倔強的白安,露出這樣笑容的瞬間,讓謝連城內心深處都彷彿被貓爪撓了一下。
可不等他說話,白安已經傾身過來,吻在了謝連城的唇上。
主動的吻,帶著顫抖的絕望,一點一點,吞噬掉了謝連城的思緒。
他的手忍不住按在了白安的背上,將她更緊地壓向自己,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謝小叔叔……”
又過了很久很久,久到謝連城甚至從白安的唇上,嚐到了淚水的鹹澀滋味。
她靜靜地伏在他的胸前,安靜地聽著他心臟一下一下的規律跳動,喃喃地說道:“這裡要是有我,該有多好?”
謝連城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他本來以為,經過下午那樣的事情之後,白安至少又有幾天不會來見他。
“謝小叔叔……”白安的眼淚順著她光潔的臉頰流下,浸透了謝連城胸前的衣服。
他彷彿被燙傷了一般,伸手猛然推開了白安。
“今天是我的生日啊……”被推回駕駛座上的白安愣了好一會兒,才抬頭哀求般看向了他。
她的雙眼已被淚水染透,目光顯得是那樣的哀傷而絕望:“你早就答應過我,要陪我過一個生日的。”
謝連城微微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