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五代人,能被正經稱作小少爺的,只有葉君的兒子,才七歲左右的孩子,短短几天,竟然……死了!
葉默預感到不妙,當即邁步走出院子,朝主院走去,一路走來,葉默臉色陰沉如水,徑直來到主院,便見到滿院白服人,神情或淡漠,或帶一絲悲傷,也不知是兔死狐悲還是真情流露。
主院內的眾人也發現了“葉重”,老爺子葉萬山重重嘆息一聲,老淚縱橫,無語凝噎。
幾步走上前,葉默看了一眼葉重的道侶,發現對方目光空洞,已然出神了,便沒有理會,目光轉向葉君和呂凝秋,這二人也是一個模樣。
皺了皺眉,葉默走近葉重二叔身旁,沉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小秋怎麼死的?”
二叔重重嘆了一口氣,澀聲道:“被他娘一劍斬首,魂魄都消散了。”
聞言,葉默瞳孔猛地一縮,不敢相信地轉頭看向呂凝秋。
短短三天間,呂凝秋憔悴了很多,面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如雕塑一般跪坐在棺槨旁,心哀若死。
這一刻,葉默思緒有些凌亂,他想不通,這個如此寵愛兒子的女人怎麼能下手殺了自己的兒子,而且還是一劍斬首,魂飛魄散。
“什麼時候的事?”
葉默繼續發問。
“當天晚上。”
當天晚上!
顯然,那天自己走後,晚上這個女人就動手了,而自己在“閉關”,無人敢於打擾,而且死的是一個靈根潛質低下,本應入不了族譜的族人,葉家人也就沒有打擾自己。
不過看這情形,葉洛秋應該是入了族譜了,否則不可能在主院擺下靈堂,同時,也是以凡人身份入的族譜,因為修仙者是不會擺出這種陣勢的。
就在這時,呂凝秋忽然淒涼地狂笑起來,狀若瘋狂,笑聲中帶著難言的悲慟:“我殺了小秋,很意外嗎?葉萬山這個老傢伙都能手刃自己的兄弟和子女,我為什麼不能?”
“反正他靈根低下,結果再好也是在賤民區苦苦掙扎幾年,最終也還是死,與其如此,還不如我親手送他上路,了卻不該承受的痛苦,既然靈根低下,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不是嗎?”
“死了好,死了好啊!死了就什麼痛苦都沒了,我也該死,你也該死!還有你、你、你!統統都該死!哈哈哈……”
呂凝秋點指葉君等人,又哭又笑,如杜鵑啼血,眼中淌下二道嫣紅的血淚,形如女鬼一般,令人不寒而慄。
葉默冷眼看了她一眼,緩步走到棺槨前凝目看去。
棺槨不大,內裡置著一層白褥,其中躺著一個虎頭虎腦,模樣頗為憨厚的孩子,面上帶著一絲粘人的笑容,彷彿依偎在母親懷中撒嬌,在他脆弱纖細的頸脖上,一道已經發白髮灰的傷口環繞整個脖子。
的確是一劍斬首,十分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痛苦,並在斬首中絞滅了靈魂。
換句話說,這孩子死的十分平靜安詳,沒有一絲痛苦。
“小重啊,我自作主張,讓他入了族譜,你看……”
葉萬山走來,帶著一絲忐忑和無奈,聲音充滿悲涼。
“入吧,厚葬。”
葉默淡淡說道。
隨後,葉默走向葉重的道侶,與她說了一聲自己要外出前去甲城區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身後傳來呂凝秋咳血的狂笑,以及族人“瘋了,她瘋了”之類的話語。
駕起飛舟,葉默目光一凝,全神戒備朝甲城區飛去。
甲城區在各大城池中代表著頂級區域,在其中的除了諸多修士的下人與店鋪等商店的下人夥計外,絕無一個下等修士,王侯近親、長老近親等存在比比皆是,強大的修士更是不少,容不得半點鬆懈。
取出令牌透過陣法屏障,葉默便來到了甲城區,讓他有些詫異的是,這甲城區並沒有印象中的淒冷孤寂。
鯤鵬神宗大部隊早已在九州展開轟轟烈烈的大戰,而這個星系中剩下的人中,只有三種人。
一是廢物、渣滓。
二是家族、勢力中不受重視的人,因此沒被帶走。
三是強大修士與軍隊修士。
此處是甲城區,大街小巷上的人沒有離開,也沒有苦心修煉,反而優哉遊哉,顯然是第二種。
不過這也正合葉默的意,這樣更有利於他找到機會,找出隱藏進入太陽的方法。
按照葉重所說的,葉默找了幾個平日常去和不常去的地方,一一去逛了一遍,也算是開闊一番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