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大方方正正的豆腐,用刀縱橫交錯的將豆腐切開卻不打散,只是在上面撒了些細細的鹽沫跟蔥薑蒜沫子,把魚拉開肚子攤開覆蓋在豆腐上。
如此這般,豆腐在下面完全的包裹在魚腹裡面,又支撐著破開肚子的魚身子,從外面看,不知道里面別有洞天,只是顯得這魚格外的肥厚飽滿,等蒸熟了,豆腐也飽吸了魚的鮮香,格外的入味爽滑,田小午美滋滋的看著,隨後再在表層撒上切碎的蔥薑蒜跟紅椒,淋上香油跟醬油,就可以上蒸籠蒸了。
因這大魚有兩條,田小午便用了兩個盤子做了兩份,並排放到蒸籠上蒸著,十分鐘,不多不少,窩頭還沒熱透,這豆腐蒸魚便可以上桌了,這火候可是極有講究的,長了短了都不行,時間久了魚肉粗老,時間不夠,魚肉腥臭,田小午左右也沒別的事了,她抬著自己的機械錶認真的掐好了時間,跟鋤頭一起擺好了碗筷,將做好的菜一道道的抬上桌,葷素搭配著擺放好,這清蒸魚恰好出鍋上桌。
兩張方桌並排擺在一起,上面已經是擺放好了各色葷素小菜,最中間的是今日的主菜——紅燒肉,紅黃濃香讓人垂涎欲滴的一大盤子,一左一右各配一托盤的整條清蒸魚,碩大肥美的尺把長的鯉魚搭配著紅椒綠芫荽分外的招人喜歡,再就是香辣火爆的麻辣水煮魚,乳白清香的魚頭湯,一紅一白,各是一大盆,分量十足,顏色鮮亮,在往外看,周圍依次擺放著各色小菜,金黃噴香的瓜花煎雞蛋,晶瑩橙黃的水晶南瓜,香噴噴的爆香蝦仁,紅彤彤香酥河蟹,獨具特色的肉糜南瓜蠱,香氣獨特的辣椒拌茄肉,滑嫩鮮甜的肉片溜絲瓜,別具一格的幹椒紅薯蔓,翠色慾滴的蒜蓉絲瓜藤,原汁原味的素炒扁豆絲,清爽可口的薑汁豇豆,香氣襲人的乾煸豇豆……
細細的看去,紅黃綠白紫,麻辣鮮甜脆,色香味俱全,形神魂兼備,單單這一看,僅僅那一聞,就不知平白的被勾起了多少的口水,那陣仗,要是真的淌出來,怕是賽過滔滔大江了,一時忍不住要大快朵頤一番,卻又躊躇不忍下箸,怕破壞了這一桌子色彩紛呈的美味。
見大夥兒都有些看直了般的盯著一桌子的菜色乾站著不肯落座,鋤頭趕忙的招呼著勸讓著,“大夥兒來我家乾瞪眼來著?剛剛還誇下海口說要吃垮了我家,如今菜上桌了,還不放開肚皮擼起袖子大幹,卻怎的如娘們般扭捏了?咱們兄弟們也難得聚的這般全和,快,來來來,都坐下,吃菜,喝酒!”
“鋤頭,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了,平白的來了個這麼好的妹子,這長相人品咱先不說,就這手藝,嘖嘖,那聚豐樓的大廚都未必趕得上啊,俺們幾個都不敢下筷子了,這麼好看的一桌子菜,擺的跟花兒似得,這吃著都覺得是造孽啊!”
“柱子,就你嘴巴巧,啥叫造孽?俺小午妹子忙活了這一下午,不就是為了讓大夥吃個痛快嗎?別說這些有的沒的,快,動筷子,吃起來,咱們今天大夥高興,將這些菜吃的一乾二淨才對的住俺小午妹子這一下午的苦功夫!來,二蛋,你領頭,快啊,愣著幹啥?”
“就是,別裝斯文了,都坐,來自家弟兄這裡吃個飯還要人家三請四讓的?我是不客氣了,你們自個咽口水裝秀才吧!”二蛋畢竟常來著些,比別的幾個人更實在幾分,當下激道。
見這二蛋帶著頭一屁股坐了下去,開始往碗裡倒著酒,全兒哥他們幾個也不客氣了,大夥兒子十幾個一窩蜂的坐下來,那兩張桌子前被擠得滿滿當當的,紛紛拿起筷子,撿著近前的菜急不可耐的享用了起來。
都是潮氣蓬勃的年紀,也算的上是這旺子村的熱血兒郎,平日裡又極難的有機會這般湊在一起,如今好酒好菜好心情,自然是一腔熱血滿腹豪情,大口吃著菜,大碗喝著酒,推杯換盞,猜拳吆喝,你來我往,熱鬧非凡。
因是那日一直長輩般的為田小午跟鋤頭撐腰桿的趙大爺為他們這次的事情操了不少的心,所以田小午讓鋤頭早早的便親自上門去請了,這是趙大爺年紀大了,又是長輩,說是來了沒得敗這般小夥兒們的興致,大夥兒束手束腳的反而不熱鬧,因此推脫著堅決不來,說是一大把年紀了,這熱鬧還是留給年輕人,他一老漢也沒出一分力,不過是動動嘴皮子,怎麼都不肯來受田小午跟鋤頭這盛情。
田小午想想趙大爺的話也對,不同輩不同席,這諸事都有些講究,趙大爺真的來了,這些個年輕人怕當真束手束腳了起來,跟鋤頭商量了一下便也不在強求,只是將那紅燒肉盛出了一碗,又單另的素炒了一盤豇豆,盛了一碗水煮魚,打了一小罐的魚頭湯放在食盒裡給趙大爺親自送了去。
這趙大爺也知道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