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智藝抬頭看向天空。
袁紫煙也抬頭看向天空。
她們彷彿兩座美女雕像,一動不動,任憑海風拂動她們衣裳,獵獵飄蕩。
海風越來越大,下面的巨浪拍岸聲如大海在咆哮,懾人心魄。
“啊——!”袁紫煙忽然又尖叫一聲。
徐智藝也發出一聲長長的尖叫,發洩著心中的惱怒與無奈。
平常時候,李澄空幾乎垂坐於鎮南城或者南王府,不理世事,任由她們忙亂,好像沒有他一樣。
她們還不覺得如何。
可此時李澄空驟然飛昇,她們才驚覺,好像李澄空什麼也不做,卻是她們心海的支柱。
沒有了這支柱,她們縱使神功驚人也心虛驚惶,覺得力有不逮,無力承受。
“老爺一定會回來的。”徐智藝輕聲道。
“嗯,一定會回來。”袁紫煙用力點頭。
她堅信這一點。
雖然歷代以來,飛昇之後便杳杳無蹤,再難覓跡,說明飛昇是不可逆的。
可老爺是擅長創造奇蹟之人,別人不成,他卻能成,他一定會想辦法回來的。
就是不知要多久才能回來,一年半載還是十年八年,或者是百年?
——
南王府別院
明月如勾,月華如水。
別院小亭裡,獨孤漱溟獨自執卷而讀,燈火通明如白晝,令月華不能近亭。
她一襲桃紅色宮裝,肌膚如象牙,流轉著溫潤細膩的光華,眸子忽然離開書頁,看向端茶進來的袁紫煙。
“夫君他還在閉關?”
袁紫煙忙點頭:“嗯。”
“這一次閉關挺久的了。”獨孤漱溟蹙黛眉,放下書卷,接過茶茗。
袁紫煙笑道:“夫人這是想老爺啦?”
獨孤漱溟沒反駁,輕啜一口茶。
她確實想李澄空了,很想見到李澄空,放下茶盞:“帶我過去看看吧。”
“老爺現在到了關鍵時候,不能打擾。”
“不打擾他,遠遠看一眼就好。”
遠處看幾眼,心裡也踏實,所謂小別勝新婚,她這兩天越來越想李澄空,想鑽進他懷裡相擁而睡,每次上榻睡覺都覺得格外的冷,相信他溫暖的胸膛。
袁紫煙面露難色。
“怎麼,看一眼也不成?”
“夫人,老爺曾叮囑,他閉關之處天地之力奇異,絕不能靠近,所以不讓我守關。”
“那危險嗎?”
“老爺能應付得來。”
“這都一個月了吧?”獨孤漱溟黛眉輕鎖,惹人心憐:“也該出關了。”
袁紫煙點點頭:“老爺現在的境界,一旦入定,恐怕就不知道時間流逝,而且老爺也曾說過這一次閉關會很久。”
“怎沒跟我說過?”
“……因為老爺當時看到了刀君殞落之處,發覺到了異樣,觸動了機緣,來不及跟夫人說吧。”
“唔……”獨孤漱溟輕頷首:“刀君是怎麼回事?”
袁紫煙暗舒一口氣,忙又鼓起勁兒,竭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將刀君的事說了一遍。
獨孤漱溟輕嘆:“可惜,如此人物竟然如此結果,命運吶……”
袁紫煙忙點頭:“確實讓人感慨。”
獨孤漱溟道:“不過也可以理解,最喜歡的人不在人世,活著就是莫大的折磨。”
袁紫煙嚇一跳,忙笑道:“我還跟老爺說,其實刀君太過重情,行事太過極端了,人活於世,有很多事比愛情更重要,如責任啊,親情啊,等等。”
獨孤漱溟輕笑道:“紫煙,等過幾年你就會改變想法的。”
“這難道不對嗎,夫人?”
“再過幾年,你歷練世事多了就會發現,所謂的責任親情等等,都如過眼雲煙,世事如塵,一拂即去。”
“那愛情更是變化無常,須臾即變吶。”
“正因為如此,愛情才最可貴,才是活著最重要的意義所在。”
“夫人,你跟老爺都是老夫老妻了,”袁紫煙笑道:“小王爺都有了,不都說結婚之後,就化為親情了嘛。”
獨孤漱溟笑笑。
“難道還如成親前一樣?”袁紫煙好奇無比。
“嗯。”獨孤漱溟白玉臉頰染上一層紅暈。
“這是為何?”
獨孤漱溟輕輕搖頭。
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