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華峰他們正在議論,爭執,猶豫。
袁紫煙忽然一閃,出現在他身邊,笑吟吟的道:“山主可是猶豫怎麼處置寧春曉?”
徐華峰微笑:“袁姑娘可有妙法?”
他並不抱什麼希望。
在他看來,寧春曉殺不殺都不影響小蒼山的生死,對小蒼山的大局無影響。
但實在不忍心胡麗雅傷心失望,悲痛欲絕。
胡長老沉聲道:“多謝袁姑娘,不過還是算了,殺了他吧,麗雅那丫頭糊塗,我們不能也犯糊塗!”
如果留著這寧春曉,真有小蒼山弟子死在他手上,那自己如何自處?
眾長老紛紛點頭。
他們是寵愛胡麗雅,可她是人命,小蒼山弟子更是人命,不能如此自私。
袁紫煙道:“我家老爺說了一個辦法,讓胡姑娘能平息下來。”
“如何做?”
“讓寧春曉自殺。”袁紫煙笑眯眯的道:“那麼,胡姑娘誰也怨不到了。”
“……好主意!”徐華峰緩緩點頭。
寧春曉自殺,麗雅也就死心。
而且沒人殺他,麗雅也沒辦法恨別人,也恨不了自己,只能恨寧春曉。
“可是……”徐華峰看向寧春曉。
寧春曉正一動不動仆地,頭朝下,但雙眼充血,恨意熊熊如焰。
這個架式,即使死恐怕也要拉兩個人墊背,怎麼可能自殺?
“怎麼讓他自殺?”
袁紫煙輕笑一聲道:“他若不死,那就通告天下,他是小蒼山的內應,因為女人而背叛了雲仙府。”
她看一眼遠處山峰的一千多高手,站在原地已經好一會兒,顯然沒有進一步的意思。
他們不會上當。
但也知道上了當,不可能再進一步了。
這一次的失敗總要有人負責,忽然被帶走的寧春曉就是極好的人選。
“這麼說如果沒人相信的話,那就說是雲仙府借刀殺人,赫連家與諸葛家會不會因此轉向雲仙府,攻擊雲仙府?”
“會!”徐華峰緩緩點頭。
赫連家與小蒼山有仇,可他們這一次顯然是想趁機漁利,因為與小蒼山有仇,名正言順。
可如果雲仙府給了他們藉口,他們也一樣會對付雲仙府,這會給雲仙府招來大禍。
袁紫煙看向寧春曉:“如果你自殺,那小蒼山會閉嘴,如何?”
徐華峰沉聲道:“我可以答應這個。”
眾人盯著寧春曉。
袁紫煙一拂羅袖。
寧春曉“砰”的飛起,直挺挺站在原地,舌頭與頭頸恢復行動能力。
他扭頭瞪向袁紫煙。
袁紫煙笑道:“你是恨死我了,想殺我?”
“好生惡毒的女人!”寧春曉咬牙道:“你到底是誰?”
袁紫煙搶在顧英珠說話之前說道:“我是誰不重要,你一個必死之人何必管這麼多,想想看,要不要答應?”
寧春曉冷冷道:“要殺便殺,皺一下眉頭,我就是不姓寧!”
“這小子倒硬氣。”袁紫煙笑吟吟的。
她一拂羅袖。
寧春曉頓時一顫。
袁紫煙道:“如果你能捱上一刻鐘,我就承認你是硬漢。”
她抬頭看一眼遠處:“胡長老,別讓胡姑娘過來看到才好,要不然……”
“我過去看看。”胡長老沉聲道。
他最想做的就是宰了寧春曉,可山主偏偏不想殺,心慈手軟得讓他痛恨。
寧春曉活著,只會讓麗雅越陷越深,痛苦掙扎,不如一了百了。
他深深看一眼寧春曉,飄飄而去。
寧春曉已顧不得他。
他感覺到一隻只螞蟻出現在自己身體裡,從血液裡流轉到周身每一處。
從面板髮癢,到血肉發癢,到骨頭癢,到骨髓癢,好像有一萬隻螞蟻在瘋狂的噬咬。
他唯有一個念頭——撓。
即使把血肉都撓掉也再所不惜,奇癢讓他焚身,只想抓撓,除此之外再無別的想法。
他身上每一塊肌肉彷彿都在顫抖,汗水瞬間打溼了衣衫,滴落在地。
俊秀的臉龐已然扭曲,猙獰恐怖。
“唉……”顧英峰搖頭嘆息。
這寧春曉怎麼說也是青年大宗師,是武學奇才,卻受此折磨,委實有些不該。
士可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