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嘿,那溟兒你說說,他怎麼可能自殺!”
“與其一生囚禁於宗師府,還不如自殺解脫呢!”
“胡鬧!”獨孤亁道:“你透漏了訊息是不是?朕正在讓人查,他到底清白不清白,自會見分曉!”
“怎麼查?”獨孤漱溟大聲道:“父皇你說怎麼查?那紫陽教的已經死了,死無對證,還怎麼查?”
陸璋輕手輕腳後退兩步,極力減少存在感。
獨孤亁道:“朕絕不會冤枉他!……哼,他是不是畏罪自殺?”
“父——皇——!”獨孤漱溟氣紅了臉,大聲道:“他如果畏罪,當初何必乖乖不反抗!”
“真是胡來!”獨孤亁搖頭道:“受這麼一點兒委屈就自殺?氣量太小!”
“父皇,你不說你多疑,胡亂冤枉好人,還怨他氣量少?……虧他救了母妃與十五弟,父皇你卻如此對待他,恩將仇報到如此地步,還怨他氣量小!”
“放肆!”獨孤亁“砰”一拍龍案:“獨孤漱溟,誰給你的膽子!?”
“我說了實話就放肆?父皇你一句話都受不了,還嫌他的氣量少?!”獨孤漱溟不甘示弱的大聲道:“你的氣量就不少?!”
獨孤亁臉龐漲紅,怒吼著猛拍龍案:“混帳!”
“嘩啦!”龍案四分五裂,奏摺散落一地。
陸璋身子一抖。
獨孤亁怒吼著一指大殿外:“滾出去!”
“我不滾,我還沒說完!”
“閉嘴,朕不想聽,一句都不想聽!”
“那我也要說!”獨孤漱溟挺著高聳胸脯,挺著修長玉頸,大聲道:“父皇你是不是老糊塗了?那傢伙為何自殺,顯然事有蹊蹺,你偏偏視而不見,非要圈禁著李澄空,這是為何?是不是因為李澄空救了母妃,讓你惱怒,所以有意懲罰他!”
“混帳活,他救了玉兒,朕為何惱怒?”
“因為你不想母妃活著,巴不得母妃早死!”
“孽障!”獨孤亁臉色漲成紫色,上前便給了獨孤漱溟一巴掌。
“啪!”絕美無倫玉臉頓時浮起一個血手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起。
獨孤漱溟捂著臉,冷冷瞪著他:“被我說中了吧?父皇,你真是好狠的心!”
“再不閉嘴,就永遠別想說話!”獨孤亁鐵青著臉,陰冷的瞪著他。
獨孤漱溟哼道:“我要把李澄空帶回去,親自安葬他!”
獨孤亁冷笑:“在你眼裡,一個小內官都比朕重要!”
“他救過母妃,救過十五弟!”獨孤漱溟瞪向陸璋:“還不寫旨?!”
陸璋看向獨孤亁。
獨孤亁咬著牙:“給她旨意,李澄空的屍首歸她安葬!”
“陛下,這個……”陸璋遲疑:“所有中官死後都要安葬在西山陵園……”
“我會另覓一塊風水寶地安葬他!”獨孤漱溟哼道:“怎麼,陸璋,你不準?”
“隨她去!”獨孤亁冷冷道。
“是。”陸璋無奈,回到案前飛快寫好聖旨,雙手呈給獨孤亁。
獨孤亁掃一眼,擺擺手。
陸璋雙手呈給獨孤漱溟。
獨孤漱溟接過來看了看,滿意的放進羅袖,哼一聲“父皇,女兒告退”,抱一下拳,轉身便走。
獨孤亁瞪著她背影直到離開光明殿,咬牙切齒:“傳旨,清溟公主半年不準出公主府!”
“是!”陸璋忙小聲應道。
他暗自感嘆。
這個清溟公主膽子太大了,簡直就是做死啊,什麼話都敢說都敢罵。
如此觸犯龍顏,竟然只是罰半個月禁足,皇上對她簡直太寬容了。
別的公主分封的地盤、賞賜的莊子,她只有一座公主府,皇上顯然是不待見她的。
但偏偏對她很寬容,觸怒龍顏也不怎麼受罰。
“這個李澄空,你去查查到底怎麼回事?”獨孤亁竭力平息怒氣道:“性子夠烈的!”
“是。”陸璋招招手,不遠處的宮女忙端上茶盞,他雙手轉呈給獨孤亁。
獨孤亁接過來,茶盞在手裡輕輕抖動。
陸璋看他氣成這樣,越發小心翼翼,輕聲道:“陛下,李澄空畢竟年紀輕輕成宗師,心高氣傲,容不得冤枉。”
獨孤亁輕啜一口茶,喘息漸平,搖搖頭:“原本想磨磨他性子,現在倒好……,不堪大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