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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時期的料峭西風吹得宮內更顯寥靜悽清,兩人腳步聲清晰可聞。
兩人加快腳步,出了禁宮大門,頓時感覺一鬆,宮內宮外好像兩個世界。
宮外的更生機勃勃。
獨孤漱溟咬了咬牙:“我去找那混蛋!”
李澄空道搖頭:“奈何不得他的,罵一頓出氣?只會惹麻煩罷了!”
荊泰來帶領護衛們正等在宮外,見他們出來便圍上來。
獨孤漱溟擺擺玉手。
荊泰來忙又帶人退後,離得遠遠的,給他們單獨說話的空間。
“我不想嫁去大永!”
“那便不嫁過去。”
獨孤漱溟搖搖頭:“父皇一旦下定決心,就沒人能改變得了,我不行,母妃不行,縱使是太后也不行!”
甚至自己所修煉的太陰玄玉功也不行,父皇根本不管自己修煉了太陰玄玉功,不管自己死活!
她看向正腳下的幽靜寬闊大道。
地鋪白玉,乾淨整潔一塵不染。
這是一條皇家專門的路,通往諸皇子府公主府,卻也是一條冷冷清清的路。
李澄空:“那一招到最後關頭用,再或者……”
實在不行,最後關頭假死遁身便是,可他還是覺得不爽,心中忽然生出淡淡殺意。
那是對奪自己寶貝者的強烈反感與敵意,生成了淡淡殺意。
自己明明已經成了大光明境絕頂高手,卻還要處處憋屈,不能肆意行事!
這一刻他生出強烈的憤怒。
“別胡來。”獨孤漱溟感受到他殺意,一下猜到他想幹什麼,輕輕搖頭。
李澄空笑了笑:“又不是現在就嫁過去,要多久?”
“半年之後。”獨孤漱溟輕哼:“他們是怕節外生枝,巴不得我現在就嫁過去!”
李澄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半年,自己一定要在半年之內破開大光明境,更上一層樓!
到那個時候,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管是霍天風還是獨孤乾都阻擋不了!
兩人回到公主府,繼續上湖上小亭,外面卻傳來悠揚喝聲:“聖旨到,知機監五品李道淵接旨——!”
李澄空皺眉看向獨孤漱溟。
獨孤漱溟道:“難道是父皇的賞賜?”
“恐怕不是賞賜。”李澄空搖頭。
他離開後花園來到前院,看到三個紫袍太監已經垂手立在大廳外。
紫袍太監沒有宣旨之意,只是把聖旨遞給李澄空。
李澄空抱拳接過。
“李大人,皇上已經吩咐了,李大人接旨之後馬上動身,我等陪李大人你過去。”當頭的圓臉太監笑眯眯說道。
李澄空看了一遍聖旨,笑起來。
獨孤漱溟來到近前,抄過聖旨看去,臉色越來越難看,咬牙道:“父皇這是要幹什麼!”
她抬頭瞪向三個紫袍太監。
圓臉太監忙道:“殿下,我等只是奉旨而行吶。”
獨孤漱溟瞪向李澄空:“你還笑得出來!”
李澄空輕笑一聲:“我本是知機監之人,現在回去也沒什麼,現在至少沒削我品級。”
品級不僅僅是待遇,還是顏面。
五品在太監中已經是中上,不用隨便碰上一個太監與官員就行禮。
當然,他是宗師,不必行禮。
但可以讓五品以下的對自己行禮。
他覺得這個挺爽,所以也挺重視這品級。
獨孤漱溟咬牙道:“父皇還真是英明!”
李澄空救了大永九皇子,剛才又救了母妃,不但沒賞賜,反而把他從公主府調到知機監。
誰不知道知機監就是一個養老之地?
他年紀輕輕,怎能陪著一些老太監們養老?
這無異於懲罰!
有功不賞,反而懲罰,簡直就是老糊塗!
李澄空失笑:“不管怎樣,聖旨難違,殿下多保重,我得走了。”
三個紫袍太監忙點頭。
獨孤漱溟現在就像一團火,動輒就會把火星濺到自己身上,趕緊離開為妙。
“……好。”獨孤漱溟道:“你去吧。”
“殿下越去跟皇上鬧,說明越對我倚重,那皇上就越開心。”李澄空搖頭道:“所以就裝作什麼也沒發生吧。”
獨孤漱溟咬了咬紅唇,緩緩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