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對付得了鐵西關的騎兵,可若加上大月其他的軍隊,那就不好說了。
李澄空道:“如果真打起來,還真有可能大敗東林軍?”
“是。”吳思邪嘆道:“可大雲皇帝也是英明神武,絕非尋常人,怎能不防著這一招?”
“所以,有可能是一個陷阱?”
“王爺,我的耳目現在還沒能聯絡上。”吳思邪搖搖頭:“所以不能下判斷,可依我對大雲皇帝的瞭解,這樣的手段與計策他是順手拈來。”
兩人正說話之際,獨孤漱溟飄飄而來。
她白衣如雪,輕聲道:“我剛剛接到父皇的命令,準備攻打大雲。”
李澄空皺眉:“真打還是假打?”
“真打!”獨孤漱溟緩緩道。
“這般突然?”李澄空道:“怎麼也應該有一個準備時間吧?”
“時機難得,千載難逢。”獨孤漱溟道:“這是父皇說的,戰機稍縱即逝,如果不抓住這機會,恐怕大月再沒希望勝過大雲。”
李澄空皺眉盯著她。
“我勸過父皇,要三思,可惜父皇鐵了心。”獨孤漱溟蹙眉搖頭。
她覺得太過突兀,事先毫無準備就發動戰爭,簡直就是兒戲,是開玩笑。
且不說別的,輜重就跟不上,鐵西關當初那般糜爛,百姓流離,更別說存糧。
所以在鐵西關境內沒有可能補充輜重,大隊兵馬都調過去,吃喝怎麼來?
這些士兵是人不是木頭,是要吃喝的,沒有吃喝,怎麼有力量打仗?
難道就在鐵西關外擺一擺陣形,就把大雲嚇退?
輜重跟不上是其一,這是最重要的一條。
其二是士氣,是人心。
眾士兵根本沒有做好打仗的準備,沒有心理準備,便會產生畏戰與厭惡之心。
戰爭之前,需得有充分的時間來鼓舞士氣,來激發鬥志,否則不戰自潰。
這兩點都沒做好準備就貿然開戰,倉促之間太容易失敗了,一旦失敗,馬上就崩潰。
大雲且不說,大永豈能袖手旁觀,一定會落井下石,大月甚至有滅國之災。
更何況,即使大永不落井下石,經過這麼一次大規模的用兵,要花多少銀子?
國庫現在可沒那麼充裕,稅收已經遠不如去年,一場戰爭下來,十幾年的積累化為流水。
怎麼看現在都不是發動戰爭的時機,勉強硬上,倉促之間有敗無勝。
自己這個常勝將軍不是戰無不勝,指揮著毫無士氣、畏戰厭戰、癟著肚子有氣無力的軍隊,怎麼可能得勝?
李澄空道:“現在開始調兵了?”
“已經頒下兵符,馬上開始調兵。”
李澄空道:“陛下不是糊塗之人,看來是想嚇一嚇大雲,不過就怕大雲佈置好了誘餌與陷阱。”
“……。”獨孤漱溟蹙眉。
李澄空道:“不過如此關係國運之事,還是三思才好。”
獨孤漱溟道:“我再去勸勸父皇,他真的老糊塗了,利令智昏。”
說罷跨入漣漪之中,消失不見。
吳思邪搖頭嘆息。
他極不適應這種一團迷霧的感覺,耳目盡失,無從判斷,無從掌控。
李澄空神色凝重。
涉及到規模龐大的戰爭,可不是開玩笑,稍有不慎,便是無數人命。
一旦接戰,就不是兩國的皇帝想停戰就能停戰的,失去控制之後會把更多人捲入其中,到時候南境也難獨善其身。
南境現在正處於高速發展階段,需要外界環境的安寧,戰亂一起,南境也很難發展。
自己的一片苦心與辛苦全都白費。
怎麼著都不能讓他們打起來!
“吳掌薄,你連上耳目,探一探虛實吧。”
“是,不過需要王爺相助,我得去一趟大雲才好。”
“攬月城如何?”
“甚好。”
“徐智藝,你送吳掌薄去攬月城,保護吳掌薄的安危。”
“是。”徐智藝鄭重應道。
——
徐智藝搭著吳思邪的肩膀,飄飄而行,速度如風馳電掣,奇快絕倫。
吳思邪武功雖弱,膽氣卻不弱,對於飛速撲來的景物平靜視之。
徐智藝罡氣籠罩之下,他衣衫紋絲不動,勁風吹不到身上,從兩邊分開。
“徐姑娘不覺得憋屈嗎?”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