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巧成拙了。”
他其實可以透過天象來看出端倪,但忙於練功,沒有餘暇一直看天象。
而且天象蒼茫,觀看一次很耗神。
他往往盯著的只有幾位皇子與皇帝,還有身邊人,其他人沒那麼關注。
獨孤漱溟道:“賀蘭將軍設宴相邀,要跟你當面致謝。”
李澄空擺擺手。
“嗯,我已經幫你推了。”獨孤漱溟道:“他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
“嗯——?”
“十五弟不喜歡他。”
“嗯——?”
“十五弟現在太任性,絲毫沒有做太子的架式,喜怒形於色,簡單直接,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十五皇子我還是瞭解的,即使不喜歡,也不會因此而遷怒,能做到公正。”
他雖然與獨孤煦陽相處時間不長,但看透了他性情,俠心仁骨,難得的好人。
這樣的人不適合當皇帝,沒有一點兒陰毒狠辣,真正做了皇帝,一定會被大臣們玩弄於指掌之上。
對於皇帝來說,善良正直是最大的弱點,最容易被利用的致命弱點。
“十五弟即使不喜歡,也不會遷怒他,可大臣們會揣摩十五弟的心思,看十五弟不喜歡,就會孤立賀蘭晴。”
“賀蘭將軍要受苦了。”
“尤其現在被父皇降了三級,落井下石的人洶湧不絕,朝廷一片彈劾之聲。”
“還會再降級?”
“大有可能。”
“……皇上莫不是想把賀蘭晴留給十五殿下?”
“……也大有可能!”獨孤漱溟若有所思,慢慢點頭:“賀蘭晴還年輕,十五弟做皇帝之後,賀蘭晴還正當壯年,可以征戰,這就能留給十五弟一個堅實的基礎,父皇不愧是父皇,想得更深遠。”
“就怕計劃不如變化快。”李澄空沉吟。
他起身來到小亭欄杆前,按著玉雕欄杆抬頭看天。
天空浮雲仍遮著明月,也擋住了星光。
他搖搖頭。
這便是周天流虛觀星訣的侷限,天氣不好,則看不到星相,會錯過最關鍵的變化。
獨孤漱溟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說怕賀蘭將軍多想?”
李澄空道:“別寒了人心才好。”
他隨即笑道:“他如果呆得不爽利,不如來我們南境,可以盡情揮灑他的才華。”
“我們南境又無戰爭可言,英雄無用武之地。”獨孤漱溟笑道:“他怎麼可能來?”
“沒戰爭可以訓練。”李澄空道:“可以練兵嘛。”
“他練兵遠不如你。”獨孤漱溟搖頭:“指揮打仗更好一些。”
李澄空抬頭盯著天空。
“看什麼呢?”獨孤漱溟來到他身邊。
“看看賀蘭將軍的星相。”李澄空道:“看他壽命幾何。”
“能看得出來?”
“大差不差吧。”
獨孤漱溟陪他看天空,發現浮雲遮空,什麼也看不到,偶爾也只能看到零碎的星辰。
李澄空閉上眼睛默默推算,尋找定位賀蘭晴的位置。
星空對應著下面的天地,各自對應著各自區域,好像一個映象。
但這只是大體的區域,詳細的還需要周天流虛觀星訣的感應與推算,是一個極耗神的過程。
對旁人來說,恐怕推算一個人的星辰,至少一兩個月,甚至一年半載。
對他來說卻僅僅一刻鐘而已,運算的速度越來越快。
獨孤漱溟看他如此,輕盈離開,片刻後換了一襲白衣回來,是寬鬆的白袍,飄逸如仙。
李澄空忽然睜開眼,抬頭看天空。
他扭頭看向獨孤漱溟:“不太妙,賀蘭將軍有危險,是應該有刺客了。”
“刺客!”獨孤漱溟臉色微變:“我去看看!”
“紫煙!”李澄空喝道。
不遠處正在煮茶的袁紫煙趕緊應一聲。
“你去守著賀蘭將軍,十天之後再回來!”
“……是!”袁紫煙稍一遲疑,看李澄空神色平靜,只好答應。
她是極不情願做這事的。
“他如果被刺殺身亡,唯你是問!”
“是,老爺!”
李澄空招招手。
袁紫煙上前,清亮明眸緊盯著他。
李澄空左手駢指如劍,按上自己眉心,然後扯出一團金光按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