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你說他是真病還是假病?”袁紫煙歪頭問。
李澄空搖頭:“十有仈jiu是假的。”
“為何要裝病?”袁紫煙黛眉輕蹙,歪頭沉思:“真要病了,朝廷肯定是要震盪,他極力隱瞞,可多數人都知道他命不久矣。”
“嗯。”
“難道是陷阱?”
“大有可能,就看誰往裡頭鑽了。”
“那些朝廷大臣們個個精得跟猴似的,怎能上當?”
“利令智昏,再聰明之人,在巨大的利益跟前也會犯糊塗。”李澄空搖頭:“身在局內,無法看清。”
“這倒有趣了。”袁紫煙笑嘻嘻的道:“不知會有多少人倒黴!……不過這也不是好事吧?”
身為皇帝,一直耍詐的話,會弄得人心盡失,一旦離心,那朝廷也就完了。
所以這一招不能輕易用,用一次尚可,下一次就要好好考慮,再下一次就不能用。
——
夜色如水,李澄空抬頭看向天空,眉頭緊鎖。
“老爺?”袁紫煙站在一旁,看李澄空神色不太對勁,心中好奇如貓撓。
李澄空卻沒回答的意思,只是緊盯著夜空。
皓月當空,繁星閃爍。
是難得的美麗夜色,李澄空與袁紫煙都沒有好好觀賞的心思。
唯有徐智藝在一旁欣賞著明月、繁星,瑩白嘴角綻一絲笑意,心滿意足。
“老爺?!”袁紫煙嗔道。
李澄空擺擺手。
袁紫煙深吸一口氣,拼命按捺下心中好奇與急躁。
徐智藝看她一眼,笑著搖頭。
袁紫煙道:“徐姐姐難道不好奇?”
“關我何事。”徐智藝道:“不過是旁人的閒事,跟我們隔著這麼遠。”
“唉——!”袁紫煙懶得多說。
遠雖遠,可那邊一旦出事,必會涉及到這邊的,南境現在還是大永的南境。
徐姐姐恬淡,對世事漠不關心,跟她說這些也沒用。
“老爺?”袁紫煙再次眼巴巴看著李澄空。
李澄空嘆一口氣:“是真病了。”
“啊——?”袁紫煙驚奇的道:“難道是上一次被我們氣病的!”
李澄空皺眉搖頭:“如果是上一次,早就該發病了,現在發病,是有了變數。”
“什麼變數?”
“算不出。”
“那……”袁紫煙道:“我去一趟大永皇宮?”
“……我去吧。”李澄空緩緩道。
“老爺,還是我去吧,萬一真有陷阱,我跑得快。”袁紫煙認真的說道。
李澄空笑眯眯看著她。
她清麗絕俗的臉龐迅速佈滿紅雲,忙道:“好吧好吧,還是老爺您親自去。”
徐智藝抿嘴輕笑。
袁紫煙白一眼她。
自己投巧賣乖,要表現一下忠心耿耿模樣,差點兒弄巧成拙。
死太監真要答應,自己怎麼辦?
他看出了自己的手段,還好自己見機的快,趕緊撤了手段,要不然就被他套牢。
李澄空擺手:“你們守好門戶,尤其是青蓮聖教那邊,看有沒有神臨峰的訊息。”
“是。”兩女脆應。
李澄空飄飄而去。
他先是出現在霍天歌跟前,惹得霍天歌大喜過望,感激不盡。
“李兄弟,我現在真的無計可施,走投無路。”霍天歌露出頹唐神色:“真怕父皇就這麼走了,我怎麼辦?”
“先說眼前吧,”李澄空道:“我醫術不精,未必有辦法。”
“李兄弟你跟別人不同,說不定能治好父皇。”霍天歌忙道:“我們走吧。”
他拉著李澄空迫不及待往外走。
——
來到皇宮,李澄空站在龍榻前,看著一臉病容,懨懨慵懶的霍青空:“聽聞陛下重病,特來看望。”
“你是來看朕死沒死吧。”
霍青空起身坐直,接過高壽遞上的天參湯,輕啜一口懶洋洋的道。
“原本以為陛下是裝病,為了收拾朝廷內不軌之人,原來陛下是真病了。”
“朕死了,你也就安心了。”
“陛下此言差矣,”李澄空搖頭:“陛下若龍馭歸天,大永必然震盪,南境也是大永的南境,怎能不受波及。”
“你還知道南境是大永的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