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紫煙停步,扭頭看他:“皇上還有何吩咐?”
霍天歌道:“朕這裡有一部心法,頗為獨特,讓南王看看喜不喜歡吧,朕知道他極喜武學。”
他從懷中取出一本薄冊子,招招手。
唐廣從旁邊拿出一方紫檀小匣,裝上薄冊之後封上火蠟,且蓋以玉璽。
“送與南王。”霍天歌道。
“是。”袁紫煙接過來,輕輕一躬身,輕盈而去,眨眼不見蹤影。
“唉——!”霍天歌長長嘆息:“拿酒來!”
“是,陛下!”唐廣笑道。
他能體會霍天歌的心情,所以很快拿來瓊漿玉液,且親自斟滿一杯。
霍天歌道:“朕能得南王,當真幸甚!”
“是。”唐廣笑道:“沒想到南王殿下如此重情重義,當真是皇上之幸,大永之幸。”
“換了是朕,既然幫了大永,得到感謝賞賜也是應該的,南王偏偏不接受。”
“南王殿下確實高風亮節。”
他現在只能順著皇上的話說,說一句南王的壞話,皇上一定是要翻臉。
他其實對李澄空一直心懷疑慮的,總覺得李澄空修為太強,勢力也獨大,沒有牽制,總歸不是事。
難道大永的安危只能繫於南王的一念之間?
這也太過冒險。
人心易變,現在南王跟皇上情義深厚,將來呢?
人與人之間的交情最易變化。
而且往後呢,萬一陛下龍馭歸天,下一任皇帝怎麼辦,如何與南王殿下相處?
南王殿下武功深厚之極,一定是長壽的,下一任皇帝恐怕也熬不過他。
南王殿下與皇上的交情能遷移到下一任皇帝身上嗎?
而且下一任皇帝能像當今皇上一樣的任何南王殿下嗎?
這些都是風險。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不能不想,否則就是對後世的不負責,是罪過。
霍天歌一飲而盡,痛快的長舒氣,瞥一眼唐廣,搖頭道:“老唐你心思太重,把人想得太壞!”
唐廣勉強笑笑:“陛下,老奴把人往壞處想,往好處爭取。”
“身在高處,並不是只有利益,也會有朋友,也會有情義的。”
“是,陛下,老奴太過偏激了。”
“你明白就好。”霍天歌緩緩道:“當然,你多數時候的想法是沒錯,但你這老狗畢竟修為有限,即使身處高位也只圈在朕身邊,跟別的大人物心胸與格局是不同的。”
“是,陛下。”唐廣忙點頭。
皇上這就是說自己小肚雞腸,目光膚淺唄。
“對了,陛下,不知那本心法是……?”
“朕從秘庫得來的一本神遊術,元神離體馳騁天地,須臾千里,掙脫肉身的束縛。”
“神遊術……”唐廣驚奇的道:“還有這般奇術?那皇上能憑此術遊覽天下?”
“如果朕的修為足夠強,自然可以。”霍天歌搖頭:“不過此術極耗神,而且朕的元神尚弱,走不遠。”
“如此神術,南王殿下一定喜歡。”
“南王的縮地成寸訣奇絕,也未必多喜歡。”
“輕功再高妙,總沒有神遊來得方便與迅捷。”
“嗯,這倒也是。”
唐廣心下惕然。
皇上竟能神遊,自己需得保持慎獨,否則一個大意,讓皇上看在眼裡,怎能不倒黴!
那些在皇上跟前恭謹,在旁人跟前逞威風之輩,一定會倒大黴的!
——
李澄空坐在青蓮宮內,一動不動,腦海虛空有九條金龍在吐焰。
火焰的中央是三顆眼珠。
他正施展神煉之法,要將這三顆眼珠徹底收為己有。
他沒想到這三顆眼珠如此耐煉,九龍吐息竟然不能很快煉好,反而進展緩慢。
依照這麼個進度,想要煉完,至少要十天。
十天,對他而言太過漫長。
於是他將心神全部收斂,所有元神全部進入九龍之內,催動到極致。
時間已經被他遺忘。
直到天人宗的一位長老在他腦海裡稟報,宋玉箏已經乘上船,準備前往落英島尋找明月谷的谷主,他才悠然醒來。
天人宗的長老直接說了落英島所在及明月谷谷主的來歷,聽得李澄空皺眉。
落英島比飛雪島更遠,乘船需得一個半月,這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