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何必解釋?”
“殿下那裡呢?”
“殿下那裡不必解釋。”
“老爺你就這麼相信殿下會相信你?”
“你又想挑撥離間了?”李澄空上下打量她:“是不是覺得自己能打得過我了?”
“老——爺——!”袁紫煙忙嗔道:“我真是一片好心,還是說清楚的好,隔閡就是一點一點誤會積累起來的!”
“不必!”
“是,老爺。”袁紫煙知趣的閉上嘴。
皇上連發三道聖旨催促之後,第三天的清晨,還沒能等到肖王冊封太子,憲王府終於收拾完畢。
只留下空蕩蕩的王府,幾乎所有東西都裝上了車。
清晨明媚的陽光中,長長的車隊在護衛們的簇擁下,緩緩離開天京南城門。
萬人夾道觀看。
與前兩天華王離京不同。
華王是悄然而去,只帶著幾個護衛離開,除了世子隨他一起,王妃與眾人都留在京師。
憲王府是舉府遷移離開,聲勢浩大,惹來人們觀看,成為京師最盛的一景。
人們觀看著如此盛況,嘖嘖讚歎,也不勝唏噓。
當真是世事無常,誰能想到如烈火烹油的憲王府眨眼之間落得如此境況呢?
憲王身死,王府所有人被髮配到極南之境,瘴癘橫行之地,恐怕過不多久都要死光。
這相當於整個憲王府都要滅了,都要消失於這世間,最是無情帝王家。
他們唏噓之際,不由生出幾分滿足,自己雖然不是大富大貴,卻安安穩穩,沒這麼兇險,平平淡淡是福氣啊。
李澄空坐在獨孤漱溟的馬車上。
剛出京師的大道平坦,馬車跑起來平穩,李澄空與獨孤漱溟對面而坐。
獨孤漱溟挑簾看一眼車外,搖頭道:“這麼趕路,何時能到鎮南城?”
“皇上也沒有規定時間,那就慢慢走,走半天歇半天,可以順便遊逛一下週圍風景。”李澄空道:“這也是難得的機會。”
“你倒想得開。”獨孤漱溟輕笑:“什麼時候去肖王府?”
“這邊安排妥當了再說。”
“世子對你怨恨,覺得你人往高處走。”
李澄空笑笑。
“他知道你答應肖王招攬的緣由,還是忍不住,因為憤怒無力而遷怒於你吧。”
李澄空皺眉。
“他現在覺得落架的鳳凰不如雞,所以心思難正。”獨孤漱溟輕輕搖頭:“就怕會走火入魔,陷入極端。”
李澄空皺眉沉默。
袁紫煙也坐在馬車裡,低聲道:“殿下,你是怕他真正恨上老爺,從而做出對老爺不利的事?”
“防微杜漸,還是小心一些。”
袁紫煙哼道:“我會盯著他的!”
獨孤漱溟輕頷首,不再提這個問題:“南境據說有三十六洞,皆是難纏無比。”
袁紫煙道:“憑我們的護衛,平碾過去便是,他們難道擋得住我們這些護衛?”
隨獨孤漱溟一起過來的護衛們並沒離開,仍舊呆在憲王府,論護衛力量之強,憲王府冠絕諸王。
可惜,再強的力量,在聖旨跟前不值一提,還是要被髮配到鎮南城。
獨孤漱溟搖頭:“三十六洞的兵甲厲害,刀槍不入,防得住武林高手內力,毒箭也能剋制宗師,比在破罡弩更強,否則朝廷多派一些宗門弟子就推平了,怎會如陷泥沼?”
袁紫煙道:“皇上這是拿我們當刀使呀,真夠歹毒的,更過份的是,竟然不派兵給我們,就讓我們這麼上路!”
蕭妙雪與蕭梅影也在車內,紛紛點頭,埋怨不已。
如果有軍隊護著,沿途的山匪巨寇們就會避開,不敢來犯。
沒有軍隊,就只有王府的護衛,震懾力就不足了,擺明了告訴別人這是一塊肥肉,快來搶吧。
需要殺出一條血路,才能形成足夠的震懾,但那不知要付出多少力氣,甚至折損人命。
“這是要滅掉我們吧?”蕭妙雪哼道:“即使不滅掉我們,也要削弱我們,其心……”
“妙雪。”蕭梅影打斷她的話。
蕭妙雪哼哼兩聲,閉上嘴。
獨孤漱溟道:“鎮南城的城主已經失去聯絡。”
李澄空緩緩道:“或者失守,或者叛變。”
獨孤漱溟輕輕點頭,同意他的推斷:“恰逢多事之秋,就怕是叛變,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