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獨孤煦陽小聲說道。
獨孤乾冰冷目光落過來,嚇了他一跳。
他忙道:“父皇,我先走一步?”
“他何時給你的太華玄冰功?”獨孤乾問道。
獨孤煦陽道:“前兩天才給的。”
“前兩天……”獨孤乾皺眉。
他擺擺手:“不管怎樣,今天開始,你就接替你七哥的位子,他會將手上的人交給你,你給我好好的看好嘍。”
“父皇……”獨孤煦陽頓時露出苦臉:“我真不成啊,我還要練武吶。”
“你練武重要,還是大月的江山社稷重要?!”
“這個……”獨孤煦陽搖頭:“我真不適合啊,不是那塊料,不如讓其他的兄弟來,他們都很喜歡當太子的,何必為難兒臣吶?”
“今天還真就為難你了!”獨孤乾冷冷道:“你難道要違命?”
“要是違命的話……”
“違命就圈禁了你!”
“那父皇你還是把我圈禁了吧!”獨孤煦陽忙道。
獨孤乾陰冷的瞪著他。
獨孤煦陽誠懇的對視:“父皇,真的,把我圈禁吧,我寧肯圈禁,也不想做那些。”
“你要把朕氣死才罷休?”獨孤乾冷冷道。
獨孤煦陽道:“父皇,我真做不來啊,像八哥九哥十哥,還有十二哥他們,個個都比我有本事……”
“閉嘴!”獨孤乾斷喝。
獨孤煦陽嘆一口氣。
“你要是再不聽,那便廢了你武功。”
“廢了豈不是跟七哥一樣?那一樣不能再做事了吧?”
“你既然不想做,就讓你跟老七做伴!”獨孤乾冷哼道。
“……是。”獨孤煦陽面如苦瓜,嘆道:“七哥這樣,恐怕也不行啊,況且,我跟李澄空頗有交情,七哥怎麼會舒服?”
“你跟李澄空的交情是你跟李澄空的交情,老七跟你的交情歸你們的交情,兩回事!”獨孤乾哼道:“老七!”
“父皇……”獨孤烈風此時已經恢復了冷靜,面無表情的回答。
“老七,不管報不報仇,你都要以大局為重!”獨孤乾盯著獨孤烈風:“即使宰了李澄空,你還是沒辦法恢復修為了,可大月的江山社稷依然要傳承下去。”
“……是,父皇!”獨孤烈風咬著牙慢慢點頭。
從前的時候,自己覺得應該向父皇學習,以大月江山社稷為重,對四姐動輒罵父皇冷血無情不以為然,覺得大驚小怪,男子漢大丈夫當如是,為皇者更應該如此。
可現在親自碰上這樣的事,他卻體會到了苦澀與心寒,一顆心好像墜到了寒窖裡,凍得渾身冰冷,沒有一點兒溫度。
“去吧。”獨孤乾擺擺手。
“是。”獨孤烈風與獨孤煦陽皆有氣無力的答應,慢慢悠悠的往外踱去。
光明宮裡一片沉默。
陸璋屏住呼吸不說話。
獨孤乾下了丹墀,在大殿內負手踱步,忽然發出一聲冷笑:“好個李澄空,把我們耍得團團轉!”
“陛下,如果真是他耍我們,怎會把太華玄冰功交給十五殿下呢?”
“因為我們不知道,他心裡不爽快!”
“故意如此?”
“哼,卑鄙的傢伙!”獨孤乾狠狠罵到。
明明已經到了自己一樣的層次,可以對付自己,卻去對付獨孤烈風,以大欺小,勝之不武!
“我去問溟兒!”獨孤乾轉身離開。
陸璋長長舒一口氣。
這真是了不得的事,竟然是李澄空!
他抹一把額頭,已經細汗涔涔。
——
獨孤乾坐到玉妃對面,玉妃放下書卷,打量一眼他的臉色,搖頭道:“又碰上什麼煩心事了?”
明玉宮的後花園,燈火通明宛如白晝。
玉妃坐在小亭裡讀書。
“是李澄空乾的!”獨孤乾冷冷道。
玉妃黛眉一挑。
獨孤乾哼道:“老七是李澄空廢的!”
“哦——?”玉妃點點頭,拿起書繼續看。
獨孤乾道:“李澄空廢了老七!”
“知道啦。”玉妃點頭道:“這有什麼稀奇的?”
“你難道知道了?”獨孤乾臉色陰沉瞪著她。
玉妃撇撇紅唇:“不知道,不過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