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德隆商鋪的掌櫃。
李澄空在後花園湖上小亭裡接待了宋玉箏。
“曹國舅能來南境,做掌櫃的,是大哥親自說服的,說是為了監視你。”
“監視我做什麼?”
“曹國舅覺得你是重大威脅,需得小心戒備。”宋玉箏抿嘴笑道:“真是有趣。”
李澄空笑道:“曹國舅好眼光。”
“咯咯咯咯……”宋玉箏嬌笑連連。
李澄空道:“你眼光遠不如曹國舅,看不出我的威脅來啊。”
“笑死人!你的威脅能大到哪裡去?”宋玉箏道:“你南境前有海後有大永,左還是海右是高山,三面被困,就像一個籠子圈住了你,能能威脅到誰?”
“此一時彼一時。”李澄空搖頭。
“將來有威脅也是威脅到大永,幹我們何事!”宋玉箏撇撇紅唇:“曹國舅還想壓制我們之間的貿易,被我罵回去了!”
“殿下好威風。”
“他對我還一肚子氣呢,明明是父皇要對付他,他奈何不得父皇就拿我撒氣。”
“到了南境,那就好說啦。”李澄空微笑。
“他又臭又硬,你奈何不得他的,說服不了他給你出力。”
“我自有辦法。”
兩天之後,西法王趙燦臣便找上了曹天生,兩人開始了爭吵,一天到晚的吵。
——
李澄空坐在教主大殿,信手翻了翻手上小冊子。
小冊子約有十幾頁,每頁一個人名,名字後面寫著各種罪行。
每頁寫著一個人,共有十六人。
李澄空一頁一頁的翻動。
四大法王與兩聖女皆在座,一言不發。
大殿裡的空氣好像凝固,讓人無法呼吸。
在殿內侍候的青年弟子也屏住呼吸,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儘量縮起身子。
李澄空翻到了最後一頁。
並沒有眾人所預料的大發雷霆,反而輕描淡寫:“十六個,幾乎抽去了所有骨幹,聖教這是要大換血了。”
眾人皆沉重的點點頭。
這僅僅是玄武壇,而不是白虎壇,還是楊秋暉的治下,他也算盡心盡力了,可幾乎每一分壇每一堂每一香都有問題,都犯了大錯。
都足以逐出聖教。
“教主……”楊秋暉滿面苦澀。
他實在沒臉見人。
沒想到治下松馳到如此程度,簡直觸目驚心。
黃自牧皺眉道:“教主,真要都逐出教外?”
李澄空道:“黃法王想求情?”
“就怕出什麼亂子。”黃自牧神情沉重:“人心莫測,如果我這一罈也如此,他們會不會鋌而走險?反正也要被逐出教外,不如拼一把。”
“唔……”李澄空沉吟。
常雲弦忙點頭:“確實如此,人人自危的話,確實會做出莫測之事,這些傢伙死不足惜,聖教卻會因此而元氣大傷。”
“傷了元氣可以慢慢補充。”李澄空道。
現在須彌靈山被自己封山,短時間內是甭想出來,構不成威脅。
清微山也識趣得很,須彌靈山的榜樣在前,不會在這個時候出么蛾子。
所以這是青蓮聖教最好的時機,好好挖一挖潰爛的傷口,即使傷了元氣也能從容恢復。
楊秋暉道:“教主,確實宜徐徐圖之,太急了不妥。”
李澄空看向趙燦臣。
趙燦臣皺眉,慢慢點頭:“我也發現有些不穩,人心浮動,有一股不好的潛流。”
李澄空笑了笑:“那正好擠一擠膿。”
恰在此時,外面傳來低喝:“屬下空行峰孫齊,有要事稟報教主!”
“進來吧。”李澄空道。
一個矮小削瘦的青年飄入大殿,抱拳一禮:“見過教主。”
李澄空伸伸手:“說吧,什麼事?”
“玄武壇東西兩分壇、朱雀壇南分壇、青龍壇東西北分壇,各自宣佈重立總壇。”孫齊沉聲道。
李澄空笑看向四大法王:“好好好,真是有骨氣有膽量!”
楊秋暉臉色一下青了,黃自牧與常雲弦臉色皆鐵青,雙眼噴出火焰。
這是叛教而出,另立門戶。
李澄空笑道:“有多少人附從?”
“六個分壇的弟子皆附之。”孫齊搖頭道:“即使有不從的也被脅裹。”
“所以現在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