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寬,出來吧。”李澄空緩緩吐氣。
聲音傳徹整夜宗師府內。
宗師府的大廳裡,六位宗師坐在嚴寬的下首,個個臉色陰沉如水。
“府主……”一箇中年沉聲道:“看來不出去是不行了,要不然……”
“他難道敢硬闖我宗師府?”
“恐怕他真敢。”
“他要敢闖我宗師府,便是無視朝廷威嚴,皇上豈能饒過他?”
“他現在已成氣候,不是從前了,即使是皇上也不能重罰,否則……”
他們都隱隱驚懼。
李澄空現在已經成了氣候,大宗師的威力絕不是宗師疊加能夠相提並論的。
“府主,要不然我去看看到底他要幹什麼!”
“對,探一探他的底。”
“就怕是來者不善吶……”
“我去吧。”嚴寬猛的起身,臉色陰沉:“倒要看看他到底敢不敢殺本座!”
“府主——!”眾人頓時大急。
“府主,不宜跟他硬拼,要不然,先避一避,三十六策走為上啊。”
“正是正是……”
他們都不主張嚴寬跟李澄空硬抗,否則吃虧的一定是宗師府,別看有這麼多宗師,對李澄空來說根本沒用。
宗師府所有宗師都有一個共識,這個李道淵便是那個李澄空,對宗師府是深恨之。
“不用,我去!”嚴寬沉聲道。
他大步流星往外走。
眾宗師忙跟上。
“砰!”大門開啟,嚴寬在眾人簇擁下來到李澄空跟前,平靜的看著他:“李大人有何貴幹!”
“嚴寬,我們又見面了!”李澄空打量著他輕笑道:“沒想到吧?”
“是沒想到。”嚴寬冷冷道:“原本以為依李大人你的飛揚跋扈,應該死在大永,沒想到還活著!”
“我猜你一定很失望。”李澄空點點頭:“心頭一直有根刺沒能拔出來,睡覺都不安穩吧?”
嚴寬冷冷看著他。
這話確實說中了,自從李澄空踏入大宗師之後,嚴寬一直擔憂。
他知道李澄空是一個記仇之人,踏入大宗師之後偏偏一直沒有找自己報仇。
李澄空不是不報仇,而是在找機會,找雷霆一擊讓自己無法翻身的機會。
所以他一直沒有出神京,免得被李澄空所襲殺。
沒想到李澄空終於忍不住了,登門挑釁。
即使是大宗師,也不能硬闖宗師府。
所以要激怒李澄空,讓他硬闖,一旦獲罪於朝廷,自己便能借刀殺人了!
李澄空笑道:“今天過後,你應該就能睡安穩覺了!”
他呶一下嘴。
袁紫煙從羅袖掏出聖旨,遞給嚴寬:“看看吧。”
嚴寬看一眼袁紫煙,不敢託大,眼前這丫環竟然也是大光明境宗師。
徐徐展開聖旨一看,他臉色一白,沉聲道:“不可能!”
李澄空道:“你是想弄清楚聖旨的真假?你身為宗師府的府主,應該不必去問皇上吧?自然知道真假!”
“府主……?”一個宗師低聲問。
他湊上頭看一眼,臉色微變,脫口叫道:“不可能!”
他看向李澄空:“皇上斷不可能降下此旨!”
李澄空笑笑,玩味的看向嚴寬:“如何?嚴寬,你接不接旨?”
嚴寬慘然一笑,將聖旨遞給身邊之人,朝著皇宮方向抱拳一禮,長喝一聲:“皇——上——!”
他說罷一掌朝自己百會穴擊下。
“砰!”一聲悶響。
眾人此時已經看過了聖旨,聽到這悶響嚇一跳,心知不妙不忍目睹的轉開眼睛。
可眼睛餘光看到嚴寬踉蹌後退,然後又一掌朝自己百會穴擊下。
袁紫煙又一拂羅袖,再次擋住他手掌。
隔著四步遠,羅袖一拂卻輕巧的擋住嚴寬兇猛的掌力。
“砰砰砰!”嚴寬漲紅著臉,出掌越來越狠,足以把自己頭顱擊碎。
剛開始一擊的時候,他還擔心自己把自己頭顱打碎,腦漿迸裂太難看,所以用勁不大。
到了後來,已然是拼盡全力。
可袁紫煙的羅袖拂出之力宛如一層厚厚的護身罡氣,怎麼用力都沒辦法突破。
袁紫煙扭頭笑道:“老爺,我這麼忽然一撤掌,他一下就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