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能助自己成為大宗師?
他心思湧動。
無數個夜晚,無數次憤怒,大宗師都是自己最渴望達到的境界。
就好像缺錢之人無數次的渴望自己成為億萬富翁。
所有的不公,所有的煩惱,只要成為億萬富翁,就一切迎刃而解。
可大宗師卻如一座遙不可及的巨峰。
遠處看巨峰,只覺其高,卻還有一些信心,越是靠近山腳下,越能感受其巍然,越感覺到絕望。
他身為大光明境宗師,隨著往大宗師巔峰靠近,越瞭解想成為大宗師的不可能。
如果真有人助自己成為大宗師,自己會不會背叛宗門?
如果成為大宗師,還怕宗門的報復嗎?
他隨即用力搖頭斬斷這念頭。
自己絕不會背叛!
……可如果宗門先放棄的自己呢?
那也不會背叛!
……只要不做有損宗門之事,可以報答一下李道淵助自己成為大宗門的恩情。
袁紫煙道:“世間無奇不有,你怎知外人幫不上忙?別人幫不忙,不意味著老爺他幫不上。”
死太監雖然陰毒可惡,但本事之大卻是世間獨一無二,無人可及。
唐竹道:“紫煙姑娘,我們只是兩個微不足道的弟子,你們何苦為難我們呢?”
“你們當初不為難我們,我們當然不會主動為難你們,”袁紫煙笑道:“是你們先為難我們的,所以,只能這樣嘍。”
唐竹道:“我家世不同,是不可能叛宗的,紫煙姑娘還是死心吧。”
她看一眼張殿。
自己是藥師長老之女,如果叛宗,父親怎麼辦?在宗內如何立足?
如果真叛宗,恐怕不用別人,父親就會親自出手清理門戶。
可張師兄就不同。
他沒什麼掛礙,在生死之際,叛宗以保全性命也沒有什麼不對。
如果兩位師叔祖不理會他們的死活,那他也不必再忠於宗門了。
袁紫煙興致盎然,嬌笑道:“我去寫信,信物呢?”
她朝唐竹伸出手。
唐竹遲疑。
袁紫煙黛眉一挑,瞥一眼張殿的手:“難不成用他的小拇指?”
唐竹忙道:“用我的玉牌。”
她從懷裡掏出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的圓玉佩,遞給袁紫煙。
袁紫煙接過來收入懷裡,又伸手向張殿。
張殿覺得手指還隱隱作疼,也從懷裡掏出自己的圓玉佩遞過去。
袁紫煙一閃消失不見。
唐竹與張殿皆覺心情沉重。
李澄空一邊吃著飯,一邊淡淡道:“想踏入大宗師,根本還是要看資質。”
兩人精神一振。
李澄空喝一口酒,慢慢放下碧玉杯:“你們需要練一門武功心法,然後你們也要告訴我你們自己的心法,根據心法,才能找到助你們之法。”
兩人神色微變。
李澄空道:“你們兩個練的是什麼心法?”
兩人遲疑。
李澄空搖搖頭不再說話。
片刻後,袁紫煙閃回來,笑道:“已經送過信啦,估計很快就能送到九淵宗。”
她帶著悲憫的眼神道:“很快就知道是不是要放棄你們,估計你們要被放棄嘍,小可憐!”
唐竹忍不住翻一個白眼。
張殿沉聲道:“我們練的是滄海還珠神功,不能外傳。”
“那就沒辦法了。”李澄空搖頭道:“不知你們心法,我也無計可施。”
他這麼多神念,有一個神念一直在推衍思考大宗師之秘。
不停回放分析自己成為大宗師的經歷,分析助袁紫煙成為大宗師的經歷,不停分析、對比、推算,已經隱隱摸到一點兒門徑。
他最終得出一個結論,還是要看資質。
具備大宗師的資質,自己再助一臂之力就能突破,如果沒有這資質,自己強行相助,必然暴斃。
而大宗師資質到底是什麼資質,他也沒辦法言述,是一種玄之又玄的微妙感覺。
張殿看一眼唐竹。
唐竹搖頭:“滄海還珠神功不能外傳的,否則我們就是叛宗。”
李澄空吃著飯搖頭:“那就沒辦法了。”
袁紫煙道:“你們這滄海還珠神功不是已經外傳了嗎?”
“那是空海靜院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