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李澄空道。
袁紫煙看向他。
李澄空道:“你如果真想幫忙的話,不妨成為須彌靈山的公敵。”
“怎麼做?”
“可以燒佛經。”李澄空道:“向天下宣揚應該廢掉佛院,焚燬佛經。”
袁紫煙訝然。
這個世界,好像還沒有宗教戰爭,佛道武皆存,各方皆沒有滅掉其他諸宗,唯我獨存的念頭。
沒有嘗過這樣的甜頭。
而在他先前的世界,歷史上不乏這種崇道滅佛,或者崇佛抑道之行。
這一招極歹毒,只要稍稍一提,須彌靈山想必如被蛇蠍咬中,一定恨袁紫煙入骨。
袁紫煙露出沉思神色,搖搖頭:“老爺,我可不敢這麼幹。”
“害怕了?”
“他們一定想方設法除掉我,真沒好日子過了。”袁紫煙搖搖頭。
她知道這幫須彌靈山的瘋狂,還有空海靜院,根本就是不怕死。
他們想偷襲殺她不容易,可她不想時時刻刻防備著他們的偷襲暗殺,心太累。
李澄空道:“那還是誹謗他們佛經吧,謗經對他們來說已經是不能容忍了。”
“好,就這麼辦。”袁紫煙忙點頭,一閃消失。
她不想再聽更毒辣的招數了,這樣已經足夠,這死太監真是一肚子的壞水!
李澄空沒急著再閉關,起身踱步,來到獨孤漱溟那裡,看到獨孤漱溟正在公主府的大廳裡批奏卷宗。
而知守白泰恩便在大廳的角落裡,也安了一張軒案,案上堆了一摞摞卷宗。
兩人偶爾交流一番,然後繼續埋頭批閱。
看到他來,獨孤漱溟露出一縷微笑,大廳裡彷彿被她容光所得猛一亮。
“你來得正好。”獨孤漱溟道:“這些都是麻煩事,要跟你商量的。”
她指了指旁邊兩摞卷宗。
李澄空招招手。
蕭妙雪搬來一張繡墩,放到獨孤漱溟身邊,與李澄空並肩而坐,開始翻閱這些卷宗。
這些是獨孤漱溟篩選留下的難解之事,她想不出辦法,便留給李澄空。
如有的村莊沒有了年輕勞力,年輕的都跑出了南境,還有的村子男女比例失調,男人找不到媳婦。
李澄空一邊翻看卷宗,一邊搜尋前世記憶,翻找學過的讀過的史書,尋找解決辦法。
他拿起一卷宗,便信口說出解決的辦法。
即使是前世沒有記載及歷史,他也會透過超算來推衍計算,模擬分析其各種後果,然後擇其最優選之。
他一邊翻著這卷宗,一邊讓白泰恩拿出南境所有的戶籍與關防及人口分佈檔案。
左手翻卷宗,信口說出解決之法,蕭妙雪與蕭梅影在一旁記錄。
右手則翻白泰恩送上來的戶籍及檔案,而這些檔案便是他推衍的模型及依據。
一口氣把兩摞卷宗翻完,說出解決之道,同時也看完了白泰恩搬上來的一堆堆檔案,將所有資料與情報錄入大腦中。
剛開始白泰恩心下鄙視又擔憂。
治理地方政務與練武根本是截然不同的路數,這位新晉的鎮南王武功卓絕,政務應該是一竅不通。
鎮南王是大宗師,大宗師俯看世間,行事應該是大開大闔,無所畏懼,勇往直前。
治理地方卻絕不能如此簡單粗暴,否則必逼民怨,形勢會越趨惡劣。
則治下之民如陷水火,甚至生出反意,再起兵災。
他想到這裡,便憂心忡忡,南境實在禁不起這般折騰。
可隨著李澄空一條條的建議說出,他覺得豁然開朗,頓覺慚愧,只覺自己思慮遠不能及。
待李澄空一口氣把兩摞卷宗批完,白泰恩已經五體投地,眼露敬畏之色。
李道淵根本沒有治理地方的經驗,先前只是一介太監,一個武夫而已,卻能如此治事,當真是智慧天縱。
智慧天縱,這是最讓人敬畏的。
“殿下,我們去轉一轉吧。”李澄空笑道:“來到南境以來,還沒有好好看看南境的山水。”
“好。”獨孤漱溟露出笑容:“確實很久沒出去看看了。”
李澄空起身。
蕭梅影道:“公主,那我們就不去啦,整理一下這些卷宗。”
蕭妙雪一怔,隨即醒悟,忙點頭:“對對,我們還有的忙呢。”
“嗯,那你們就忙吧。”獨孤漱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