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李澄空正在苦練竊天神訣。
經過十幾天的苦練,洞天裡的九龍中央已經隱約出現一柄小劍。
這是竊天神訣所凝出一小劍。
他隱隱覺得,這應該就是天子劍。
可又不是真正的天子劍,好像缺了一點兒東西,差了一丁點兒,可就差的這一點兒令小劍威力大損。
他既失望,又隱隱有一絲希望,為何叫天子劍,是不是因為坐到了天子位子?
如果沒坐上皇位,小劍就缺了一絲東西,而坐上皇位,小劍就變成了天子劍?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永遠不可能擋得住天子劍,不管什麼修為?
那只有一個辦法,成為天子。
可惜自己是太監吶!
沒有人會跟隨一個太監打天下,沒有人會擁擠一個太監成皇帝。
從古至今,不管是這個世界還是前世世界,女皇帝都能有,太監皇帝卻沒有。
他坐在湖上的小亭裡搖頭嘆息。
袁紫煙輕盈進來,嬌笑道:“老爺,已經選好啦,正等在外面吶。”
“先不見了,明天早晨直接見面吧。”李澄空道。
袁紫煙毫不猶豫的答應,轉身離開。
唐昭方一寒與吳震山等一百人正等在大廳外,肅然無聲,靜靜等候大宗師的來臨。
他們個個心情激動。
大宗師吶,傳說中的人物,終於要看到了。
大宗師到底長得什麼樣,是不是渾身氣勢滔天,不可直視,只能仰望?
據說武功修煉到一定境界,會有駐顏之效,大宗師是年邁蒼蒼,還是僅如中年人一般?
這位大宗師會冷峻無比,還是和顏悅色?
真能指點自己?
袁紫煙來到近前,看眾人熱切的目光,搖頭笑道:“老爺正在練功呢,今天就不見大家啦,明天早晨晨練的時候再見吧,散了吧,各回各的院子。”
“啊——!?”
眾人頓時失望嘆息。
“出來見一面有什麼呀!”
“都大宗師啦,還練什麼功?”
“枉我們盼了這麼久!”
“我可是拼了小命才贏的!”
眾人議論紛紛,發洩著不滿,待看到袁紫煙嫣然笑臉慢慢收斂,清麗絕俗玉臉緊繃,紛紛閉上了嘴。
這十幾天他們是領教了袁紫煙的厲害。
袁紫煙冷哼一聲:“我不想再聽這些牢騷話,不想聽到!聽到了嗎?”
“是!”眾人忙回答。
如果回答晚了,她會讓他們一口氣說一百次“是”,不說就要捱揍。
挨一頓揍就跟走一回刑場似的,痛苦無比。
“還不趕緊滾回去!”
“是。”
——
第二天清晨,城守府的校武場上,眾人站在一起靜靜守候,目光熱切的看著高臺。
這一次應該不會再食言,否則大宗師的權威何在?
恰在此時,他們精神一振,目光陡亮。
李澄空走在前頭,袁紫煙跟在後頭亦步亦趨,緩步登上了臺階,踏上一丈高的觀武臺。
眾人紛紛露出驚奇神色。
這是大宗師?如此年輕的大宗師?
而且這大宗師根本沒什麼氣勢,不會武功似的,站在袁紫煙身邊,好像袁紫煙更像大宗師。
李澄空站到臺前,目光一一掃過眾人。
眾人不自覺的挺直身形。
李澄空的目光好像浩瀚的星空,他們一接觸這目光,渾身頓時一輕,好像飄飄飛起。
一直往上再往上,最終飛過了高山飛過了大海,飛到高不可及之地,俯視大地,眾生如螻蟻,抬頭看天空,星辰便在眼前。
待回過神來,他們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心中湧動著莫名的感動,奇異的領悟。
李澄空輕輕點頭:“我乃李道淵,暫任你們的教習,指點你們修煉。”
他聲音徐徐,清晰傳到每一個人耳中,鑽進心底。
“修煉之道沒有捷徑,苦修之後悟,如河潰堤。”李澄空平靜的說道:“有人資質甚高,有人資質甚低,但不管怎樣,沒有苦修則沒收穫,因為資質高而覺得修煉易,輕輕鬆鬆跨過一個又一個境界,到了宗師的門檻就會發現所有的苦都要一次性吃夠。”
眾人凝耳傾聽。
他們已然都斷定確實是大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