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華王殿下。”
霍天送輕輕點頭。
他隱隱知道霍青空的時間不多了,肯定沒有時間再換太子,或者直接讓自己登位,或者直接讓三哥登位。
自己是太子,名正言順。
而三哥到北境歷練,守著鎮北城,朝夕在軍中操練,歷風經霜,據說大有長進,沉穩雄毅遠勝從前。
這很難說是不是父皇故意磨礪他,有可能在傳位之際,直接讓他做了皇帝。
這成了他一塊心病。
“如果把華王……”盧照川輕輕做一個斬首的手勢,輕聲道:“那隻剩下殿下你,皇上還有什麼選擇嗎?恐怕也只能裝糊塗了。”
“真會如此?”
“殿下,有時候只能賭這一把了,不賭一把,形勢恐怕……”盧照川皺眉:“我嗅到了不好的氣味。”
霍天送起身負手踱步,踱來踱去,一口氣踱了二十幾個來回。
盧照川目光低垂,沒有催促。
霍天送最終咬了咬牙:“你覺得派誰去好?誰能殺得掉他?”
“空海靜院。”盧照川輕聲道:“別人恐怕不敢接此事,唯有空海靜院……”
空海靜院與皇帝其實有怨。
當初國師被殺便是皇帝借李道淵所為,這般過河拆橋之舉一定讓空海靜院痛恨無比。
空海靜院一定想找機會報仇,可殺不掉皇帝,能殺一殺王爺也是一種報仇。
“他們……”霍天送遲疑。
他對空海靜院很忌憚,這是一群瘋子,一個不好,恐怕就會反噬自身。
“他們雖然仇恨,但也沒放棄壯大宗門的夙願。”盧照川輕聲道:“殿下只要給他們一個承諾,不愁他們不效死命!”
“就怕他們……”
“如果他們真能完成任務,殿下遵守承諾也沒什麼。”盧照川搖頭道:“有一個這般宗門頂在前面,會省很多事。”
霍天送還遲疑。
大永大雲大月三國皆排斥頂尖宗門,不讓頂尖宗門干涉朝政太多,不停斬斷幾大宗門伸向朝政的觸手。
這絕非無因。
“殿下,空海靜院也不算什麼頂尖宗門,沒那麼多顧忌的。”盧照川道:“當前之急還是華王!”
“……好!”霍天送緩緩道:“找空海靜院的人來吧,孤要親自見見。”
這樣的事,自己不親自出面談,空海靜院絕不會相信。
“是,殿下!”盧照川抱拳起身:“我這便安排下去。”
霍天送擺擺手。
——
鎮北城的城主府內,霍天歌打量著了堅,上下左右不停的打量,好像在看一個稀罕物。
他的目光落在了堅眉心的紅痣上。
了堅神色如水,平靜的合什,一言不發。
“南王派你過來保護我?”霍天歌伸手道:“大師請坐吧。”
了堅合什:“正是。”
“大師是須彌靈山的和尚?”
“小僧不是須彌靈山的,但也修習了一些須彌靈山的武學。”
“那是空海靜院的?”
“小僧也不是空海靜院的,只是王爺座下的一個無名之輩。”
“無名之輩?”霍天歌失笑:“無名的大宗師?……你們南王也真夠慷慨大方的。”
“王爺說,一直沒忘記華王爺當初的情義。”
“哼!”
“而且王爺也說,華王爺你最近會有劫難,需得小心戒備,否則……”
“嗯——?”
“別的小僧便不知道了,只需守著華王爺一個月即可。”
“這麼說,這一個月內我就有難?”
“阿彌陀佛,正是!”了堅合什。
他其實也不信。
但既然李澄空有吩咐,又恢復了自己大宗師的身份,聽命行事即可。
自己原本就無慾無求,萬事不熒於心,世間一切皆磨礪心境,只為解脫。
而唯有盡歷世間磨難方能超脫,否則,隔岸觀火又怎能超拔於火海,登上彼岸?
在明覺寺如此,在天刑司如此,在燭陰司也是如此,順勢而為隨波浮沉,一切皆是緣,緣來緣去不必強求。
既然自己落到袁紫煙手上,被她逼迫加入,那就是與燭陰司結緣,那就好好在燭陰司做事,儘量做到更高的位置。
“哈哈……”霍天歌終於忍不住:“李道淵成了青蓮聖教的教主,難道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