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空失笑:“不後悔?”
“對。”蕭敬山點點頭道:“練了幽冥劍法,固然是受束縛於幽冥劍宗的誓言,不得不殺人,但我如果不練幽冥劍法,可能已經被人所殺,殺人雖然內疚雖然不舒服,會厭惡自己,可不練幽冥劍法,很可能已經死了!”
李澄空道:“智藝她自保有餘,不必幽冥劍法的。”
“現在徐姑娘如果練,已經不必受束於幽冥劍宗的誓言,而且託庇於王爺之下,所以更不必忌憚幽冥劍法,它畢竟只是一套劍法,不能凌駕於自己本心之上。”
李澄空笑道:“智藝她就那麼適合?”
“太適合了!”蕭敬山深深點頭:“最適合的莫過於她,不僅僅是資質,心性也符合。”
李澄空笑著搖搖頭。
蕭敬山大急:“她不僅精神強大,稟賦相符,更重要的是她有一顆厭殺之心,從而抵消掉劍法的戾氣。”
“戾氣……”李澄空點點頭:“所以蕭先生你來教孩童,就是為了消彌戾氣。”
蕭敬山點點頭:“有這方面的原因,還有就是不想見那些勾心鬥角。”
李澄空道:“智藝她不喜歡,我不會強迫的。”
“有這套劍法防身,王爺就儘可以放心她的安危。”蕭敬山忙道:“否則,關鍵時刻就可能是王爺你的累贅,而練了這劍法,就有可能是王爺你的臂助!”
李澄空笑著搖頭。
蕭敬山道:“不殺人與不能殺人,從而被人所殺是不同的!”
李澄空笑道:“蕭先生,你就是說得天花亂墜,智藝不願,我是不會勉強的,她有自保之力。”
“她現在能自保,將來呢?”蕭敬山道:“將來誰能保證不出現更強大的對手。”
李澄空道:“她幾乎不出府,沒那麼多危險。”
“現在不出府,將來呢?”蕭敬山道:“誰知道將來要不要出府?”
“哈哈……”吳思邪笑道:“這話倒有道理。”
他看向李澄空:“既然蕭兄非要把劍法傳出去,何必拒絕呢。”
李澄空道:“智藝她不願意學,我怎能逼著學。”
吳思邪笑道:“王爺你知道何為好,何為不好,怎能任著她性子來。”
李澄空擺擺手:“我到了這一步,何必非要逼著身邊人做不願之事?”
“王爺你當初可是逼著我過來的。”蕭敬山哼道。
李澄空笑道:“現在我可不會逼蕭先生你做不願做的事了。”
蕭敬山哼一聲。
他不願殺人,還不是去殺了?
當然,如果自己鐵了心拒絕,確實不會再強求自己,但自己心軟,沒辦法拒絕袁紫煙軟語相求。
再者說,殺人與殺人是不一樣的,殺惡人殺仇人,與殺不相干的人截然不同。
他殺了天刀宗的那幾個,絲毫沒有內疚與不舒服,反而很暢快,心中無塊壘。
“來來,吃飯吃飯。”吳思邪笑道。
李澄空笑而不語。
蕭敬山唉聲嘆氣吃不下飯。
李澄空裝作看不到。
吳思邪搖搖頭。
徐智藝端著茶茗輕盈過來,放下茶盞輕聲道:“老爺,我且學學看吧。”
李澄空笑道:“天下劍法多的是,沒必要非學幽冥劍法,不必勉強自己。”
蕭敬山精神大振,忙道:“王爺,天下劍法雖多,幽冥劍法第一!”
李澄空搖頭笑道:“那可未必。”
“至少是天元海第一!”蕭敬山傲然道:“這個我還是能確定無疑的。”
徐智藝笑笑:“有天下第一劍法可練,我再拒絕,就太不識抬舉了。”
蕭敬山道:“有此劍法傍身,才能安危無憂,學了只有好處絕沒壞處。”
“此劍法殺戮之氣太盛。”
“你有這想法,則可剋制其殺氣。”蕭敬山道:“如果沒有此想法,我還不敢傳你此劍法!”
徐智藝緩緩道:“好,那就有勞蕭先生了。”
“哈哈,應該改口叫師父了。”吳思邪笑道。
蕭敬山擺手:“不必拜師。”
徐智藝遲疑。
李澄空道:“智藝她有傳承,有宗門,不能另投師的,只能做個掛名的。”
況且幽冥劍宗也不宜進,被心誓所束縛,雖然已然有天雷降下打過蕭敬山,被自己化解掉,但誰知道會不會再來一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