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時間,她連一秒鐘都不敢多留,就逃之夭夭。
依規定,辭職信必須在正式離職的前半個月提出,於是回家後,她立刻打了一封辭職信。
隔天上班,她拿了辭職信到諒一的辦公室,卻發現一向很早就來的他居然還沒出現。
從辦公室出來後,她碰上了峰岸——
“你有事要找菱川先生嗎?”峰岸問。
她將辭職信塞在口袋裡,訥訥地點了頭。
“他今天請假。”
“咦?”請假?那個像機器一樣的工作狂會請假?
“他感冒,發燒了!”
“發……燒?”她一怔。
是因為那天在她家門口著了涼嗎?不知怎地,下定決心要忘掉他的她,竟又擔心起他來。
抬起眼簾,她發現峰岸正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她。
“ㄜ……”她儘可能表現得自然,“想不到菱川先生那種健康寶寶,也會有感冒發燒的時候,呵呵……”
峰岸沒有搭腔,淡淡地開口:“有什麼事,明天再告訴他吧!”
“是。”她點頭,尾隨著峰岸回到了秘書辦公室。
中午,她還是選擇外出用餐。
回到公司時,大家幾乎都還在休息。搭上電梯,她回到了秘書課。
電梯門一開,她看見有個女人蹲在電梯旁——
“峰岸小姐?”見峰岸蹲在地上,像是站不起來,天恩緊張地趨前扶住臉色有點蒼白的峰岸,“你沒事吧?怎麼了?”
見是她,峰岸苦笑一記。“怎麼又是你?”
怎麼又是你?聽起來,峰岸似乎是很不想看見她。也難怪,她對峰岸的傷害可能很深……
“你要不要緊?”她依舊真誠地關心峰岸,“我看你的臉色有點蒼白。”
“我沒事,只是……”
“峰岸小姐,你有跟醫生說過你孕吐得很厲害嗎?”她問。
峰岸的臉刷地一沉,驚愕地、羞惱地、氣憤地瞪著她。“你……你怎麼……”
“我……”她怎麼好意思說是不小心偷聽到的?
“是菱川先生告訴你的嗎?”峰岸警覺地問。
“不……”她搖搖頭。
“不是?”峰岸緊張地抓住她的手,“公司裡還有其他人知道?”
見她如此緊張激動,天恩露出了歉疚又憐憫的表情。“沒有人知道,我也不會說出去的。”
看她如此真心誠意的保證,峰岸不覺一怔。“你……”
天恩眼眶泛紅地望著她,“峰岸小姐,我會守口如瓶的,所以如果你在公司裡覺得不舒服時,儘管讓我幫你,好嗎?”
從她的眼神、表情及說話的語氣,峰岸感覺得到她的真心及誠摯。
只是天恩越是真心誠意,她就越覺得自己的卑鄙可悲,在天恩面前,她覺得自己已經快沒有一絲呼吸的空間!
“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她情緒激動地望著天恩。
“峰岸小姐,我只是……”
“我明明那麼冷淡地對待你,為什麼你還是……”說著,峰岸語氣哽咽,“你想讓我內疚,然後取代我嗎?”
天恩一震。是的,這就是峰岸害怕的事情,也就是因為這樣,峰岸才會對她越來越冷漠。
不過,她並不想取代誰,也不想傷害誰。
“我是取代不了你的,峰岸小姐。”她眼中泛著淚光。
峰岸一怔,“你……”
“請原諒我的無知,我一點都沒發現你跟菱川先生的事,我不是有心的……”她啞著聲線,眼淚潸然而下。
峰岸陡地瞪大眼睛,一臉的茫然迷惑。
“我沒想過取代你在他生命裡的地位,請你別因此而生我的氣……”她噙著眼淚,“在我心中,你是唯一能與他匹配的女性,我……我絕不會成為你們之間的第三者。”
“慢著……”峰岸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你……”
天恩抹去淚水,“相信菱川先生會對你肚子裡的孩子負責的……”
“啥?”峰岸一愣。
“我今天本來要遞出辭呈的,但是他不在……”說著,她拿出口袋裡的辭職信,“你放心,我不會是你的困擾,我……”
“慢著。”峰岸打斷了她,有點意外,“你以為我肚子裡孩子的父親是……菱川先生?”
“ㄟ?”天恩一怔。
“誰告訴你的?”峰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