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不脛而走,公司本就不多的員工又辭職近半,連個垃圾都沒人倒。人走茶涼的道理魏徵懂,但是當真正感同身受時又是另一種休會。
魏徵無力地倚靠在小七新租住的門口,為了不影響家人的生活,小七就已經搬出與小勳社姨等人合住的房子。
這裡離魏徵的公司很近,但離學校與小七的七葉甜品屋都有很大的一段距離,當初小七是說這裡的空氣比較好,所以選擇租住在這裡。
魏徵已經向學校提出畢業申請,由於魏徵的家世以及他本身早就超越了學校裡的醫學技術,所以學校痛快地給了證書。魏徵本想專心致志投入到公司裡,沒想到剛拿到畢業證書沒多久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故。
想想創立震遠公司已經過了兩年多的時間,但這兩年多的時間卻始終裹足不前,再看看現在公司即將面臨倒閉,魏徵頹然坐地……
同樣用了二年的時間,小七有了屬於自己的七葉甜品屋,甚至有了面向全國發展的甜品基地,而他呢?
一樣用了二年的時間,在這二年時間裡他又做了什麼?
震遠公司的裹足不前,員工對公司的不信任。甚至爭取一個專案都要花光他全部力氣,可以說是舉步維艱。現在又面臨鉅額賠償,也許還有可能牽扯上官司。一想到那龐大的違約金魏徵閉上了眼睛……
相對比小七卻憑著一葉孤舟的名譽一戰成名,他求都求不到的贊助在小七那邊卻要排著隊給他錢,他想破頭想見的人卻腆著臉請小七給他簽名……
這種落差讓魏徵無法直面小七,他承認這段時間裡他都在刻意迴避小七,他嫉妒小七的才能,甚至嫉妒他為什麼會有那麼好的員工,從而內心也開始扭曲。變得瘋狂且邪惡——
他就連藍家區區一個下人都比不上,又何言站得要比藍晨高?
現在猶如喪家之犬的他又有何面目站在這裡?
魏徵終究沒有敲響小七的房門,而小七此時卻在藍晨的辦公室裡談判。他並不知道魏徵曾經坐在他門口許久許久……
“少爺,您做的一切……也該夠了吧,放過他。”小七站在藍晨辦公桌對面,語態懇切。
“要喝點什麼?這可是你第一次來我公司。”藍晨問。見小七不回答按了內線叫助手倒來一杯咖啡。
“少爺。請你收手吧,魏徵現在已經夠慘了不是嗎?你還想他怎樣?”
藍晨依舊帶笑,只是笑容冷了一分:“不七,你好容易來一趟我辦公室,咱不說這個,看看我的辦公室裝潢得如何,氣派嗎?比起那姓魏的辦公室如何?”
小七隱怒但為了魏徵適時壓下,“少爺。算我求您了,放魏徵一馬。”
藍晨終於怒了。把咖啡往辦公桌重重一擲咖啡灑了一桌,沾溼了檔案。
“魏徵魏徵魏徵,你眼裡心裡口裡除了那姓魏的還剩下什麼?他在你眼裡是寶,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在他心裡又算得上什麼?你為他喝酒喝到進醫院洗胃,你人還沒醒他一個電話就走了,連個陪床的人都沒給你叫。你差點被衛傳雄捅死送醫院裡搶救的時候他又在哪裡?你的甜品基地被毀,你點頭啥腰地給人去賠禮道歉時他又在哪裡?葉小七,你該清醒了,你最心愛的魏徵心心念唸的不是你,而是他那些專案,他的公司。”
藍晨從未一次性跟他說過這麼多話,一時間小七也愣在原地。
突然藍晨眼神一黯,悲哀道:“小七……你大概不記得當初你被衛傳雄刺傷是誰送你進醫院的吧?”
小七定定地看著藍晨,“你想說什麼?”
藍晨哼笑一聲:“真應該讓他看看,看看你那副渾身是血的樣子,嘴裡還聲聲叫著他的名字,他是否還能狠得下心腸棄你於不顧?”
此時小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只知道當警方破門而入時他暈了過去,一直都以為是警察把他送醫院的,如此說來……
這時藍晨帶著嘲笑的口吻又道:“你真以為他不知道嗎?真以為沒人聯絡他嗎?那你可以去問問看你的寶貝弟弟社家勳,問問看陳華馬大福,問問他們是怎麼打電話叫他回來的!”
小七愣住了,藍晨的話跟一連串炸彈似的炸得他無法思考,但好像又找不著什麼話來反駁,也許根本就不用找,事實就如藍晨所說,魏徵至始至終在意的根本就不是他。
“葉小七……這就是你愛的人嗎?”藍晨問得殘酷。
小七無法回答,他想說是,但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我愛的人怎樣那是我自己的選擇,不關別人的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