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無奈的情感,從來無法避免和排除,許多人在悲傷之中成熟,也有許多人在悲傷之後墮落,但當悲傷襲來的那一瞬間,無助和失重絕對會侵蝕掉一個人絕大部分的冷靜。我已無法承受這種喪失朋友的變故,自從發現那尊鍾馗玉雕以來,很多的我的身旁的人流露出了人性的偽善,甚至是醜陋的貪婪,但終究還有一個信念是堅定的,這種信念源自阿西,阿西執著於正義、道德、重感情、遵守自己的原則,我相信,只要這種信念不倒,無論多麼困難的局面和坎坷都能過去。但如今,越來越多的現實擺在眼前,讓堅持這種信仰的人越來越少,我於是開始沮喪起來,想到這,悲傷再一次襲來,比起此前任何一次都令人難過……
忽然那白衣女子飄然來到我身旁,低頭看了看阿西,蹲下身,她伸出手,那手腕如同白玉般,卻又沒有任何瑕疵。她的手指拂過我的淚痕,指尖的溫度很冰冷,就在這一瞬間,我猛然感覺到寒氣隨同那香氣一起侵入了我的身體,直滌盪去我痛苦不堪的感受,我戰戰兢兢的望著這個人,她無比美麗,如天使一般憐憫著我無盡的哀傷。“放心吧,張爾群死不了。還有救呢……”這一句話無異於一根救命稻草,我趕緊問,“姑娘,求求你救救他。”那女子笑了笑,讓我將阿西放平趴在地上,那女子從口袋裡取出一個小瓷瓶,那瓷瓶晶瑩剔透格外別緻可人,紅色的塞子拔掉後,從裡面溢位淡淡的清香,那女子在瓷瓶裡取出一粒藥丸,讓我別開阿西的嘴壓在他舌下。我接過藥丸,不由得又是一驚,問道,“這是,這是,三草百花凝露丸?”那女子微笑著點點頭,來不及多想,依照她的安排一一照辦,很快,阿西的血不再一股股的往外流了。
隨後,她讓我閃退一旁,口中念訣,雙手張開扶在阿西的背上,我登時看見那女子身上又耀起了金光,而那金光籠罩在白衣女子的周圍又一點點開始蔓延,直至將阿西也包圍在當中。而更奇特的,阿西背上的金光竟然泛起了無數小漩渦,湍流開始向阿西的體內滲入。阿西的傷口奇蹟般的開始複合起來,約莫過了半個多小時,那背上的湍流暗淡起來,女子的表情由凝重變得舒展開,但顯得尤為疲憊。又過了十幾分鍾,阿西背上的傷居然痊癒,那女子收了金光,緊接著拿出一張黃紙,沾上硃砂,在紙上勾畫出一張符,之後貼在阿西背後的靈臺穴上,左手按在上面,右手攥緊了拳頭狠狠的砸了自己了手背一下。但聽得阿西的脊骨嘎巴一聲脆生生的響了一下,我的心一揪,但阿西似有了知覺,那女子又落一拳,阿西吭了一聲,又落一拳,阿西說話了“爽啊,*啊!舒服,再來一下。”
我聽罷這話,又氣又笑,一個箭步衝了過去,狠狠衝阿西的臀部踹了一腳,怏怏的罵了幾句,但又喜極而泣,哽咽起來。阿西一骨碌身坐了起來,“二哥,你看你,急什麼,美女捶背舒服著呢。”雖說是玩笑,但阿西登時嚴肅起來,站起身向那白衣女子抱拳行禮,“爾群受姑娘大恩感激不盡,請受我一拜。”說完跪下身磕了三個頭,那女子也不謙讓,直直的站在原地,昂首挺胸受著阿西的大禮。阿西磕完頭,起身站立,再次抱拳行禮,“敢問姑娘芳名。”阿西問道。那女子微微一笑,“在下虯馨,有一個小小的名號優曇婆羅。”阿西不聽便罷,聽到此處,不由得渾身戰抖,又跪在地上叮叮咣咣的磕起頭來。
傳說,世上有一種花名為“優曇婆羅”,佛般泥洹經中曾傳,“諸比丘。爾等熟視佛顏色。佛不可復得起。卻後十五億七千六十萬歲。乃復有佛耳。佛世難值經法難聞。眾僧難值。唯佛難見也。閻浮提內有尊樹王。名優曇缽。有實無華。優曇缽樹。有金華者世乃有佛”……
那虯馨,竟是太行山虯龍之女,當年阿西的外公李午辰知其作惡多端,為除惡揚善,親身奔赴千里至欲除掉虯龍,虯龍虯虎兄弟為煉“凌血陰”四處蒐集身懷女嬰的孕婦,但進展十分艱難,虯龍頓生一念,先找年輕的未婚女子,再與之交合,孕期服用一種至陰的秘藥,定懷女胎,分娩之前將其殺死再取胎兒之血。但哪知虯龍的瞬身術極為詭異,雖戰死虯龍但李老也是身負重傷,恰逢虯虎受小廂會之約前去了洞庭湖,才躲過一劫。李老在密室之內放走了被囚的眾女子,其中一人正是虯馨的母親,虯馨之母逃離魔窟之時,恐更多無辜女子再受罹難,遂盜走了至陰秘藥的方子,逃至浦城縣。到了浦城縣,當下即要分娩,落在屠戶家的旅館,但深知自己難逃虯虎追殺,於是誕下虯馨之後,燒了藥方自縊身亡。
虯馨週歲,雷雨之夜,虯虎攜銅殤銅寅兄弟前來索命,屠戶妻子威逼之下道出虯馨之母已死的事,欲交出虯馨保幼子性命,哪知銅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