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細細地教道:“碼味是很重要的一個步驟,殺腥除臭提鮮,阿姨也許用到了黑胡椒粉,也許不用,沒有太大關係,還有很多其他香料可以用,主要看個人喜歡。自己做菜沒有套路,多試幾次就試出來了。”
“哦。”許霜降從善如流,心中卻在唸叨,聽上去好複雜啊。
陳池算著時間,揭開另一個鍋蓋,裡面的雞翅被湯汁收得紅亮紅亮,他拿了一個小碗,盛起一隻,又拿了一個叉子放進碗中,遞給許霜降。
“嚐嚐看,味道好不好。”
許霜降側頭看著他,推拒道:“你自己嘗吧。”
陳池一笑,叉起雞翅,在許霜降唇邊點一點:“就是為你做的,當然要你喜歡,快吃,我要起鍋了。”
沾了她唇的雞翅還能給誰去?許霜降無奈接過,小小咬了一口,甜中帶微辣,正是她極喜歡的味道。她瞥一眼陳池,點頭。
陳池這才滿意地轉身,他一邊起鍋,一邊說道:“霜霜,你知道嗎?做菜的人就是喜歡吃菜的人吃得高興,你要是覺得叉子麻煩,就直接用手拿。”
許霜降含糊地笑笑,不吭聲。陳池在做菜,她守在一旁啃雞翅,是不是用手拿,已經區別不大。
“霜霜,吃完了還有。”陳池把一盤子雞翅都放到許霜降面前,“我還有一個湯,做完了就開飯,你趁熱先吃幾個。”
雞翅熱氣嫋嫋,香味撩撥著食慾。
陳池拿起許霜降的小碗,又夾了一個雞翅進去:“給。”
“我媽媽說,吃飯前偷吃太多,待會兒就吃不下了。”許霜降瞧著陳池,細聲細氣地說道。
“咳、咳,”陳池發笑,“吃吧,現在才最好吃,不算偷吃,我們現在就算開始吃飯了。”
放在她碗裡的雞翅當然也不能再給別人,許霜降為人實在,稍稍遲疑一小會,叉起來繼續吃,不過她事先交代道:“下一個不要了,等吃飯的時候再吃。”
陳池噙著笑容連連點頭,靠在灶臺上等那鍋湯,眼瞧著許霜降吃得秀氣,抬眸間撞到他的視線,向他柔柔一笑,臉上似塗了一層粉色胭脂,明明有羞意,卻什麼都不說,看似落落大方地盯向他,繼續穩妥淡定地啃雞翅。
陳池心裡無比地滿足。
“我來擺桌子吧。”許霜降吃完,趕緊表態要幹活。她在沒開飯前一個接一個地啃雞翅,她媽媽耳提面命多少回,在別人家萬萬不能做這事,今天她破戒了,好歹乾點別的事情,挽回些形象。
“霜霜,”陳池拉住她的手,側身抽了一張面紙,遞到她手中,伸出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嘴角。
許霜降先是不解,而後反應過來,頓時臉上發熱,拿著紙就擦。
“反了。”陳池低低地笑著,抓起許霜降的手移向她的另一邊嘴角。
許霜降的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但許霜降有個長處,越是這種時候,她心理素質越是強大。羞窘到極致,尖叫著落荒而逃在她身上是絕不會有的。她睜大了眼睛望著笑意溫潤的陳池,擦拭嘴角的動作儘管很機械,但肯定能保持住最後一絲風度,不會把陳池輕搭在她手背上的手惱羞成怒地甩掉。
她就這樣直視著陳池,翹著蘭花指,在嘴角上旋了兩圈,然後為了全面到位,她來回擦拭整片嘴唇,這樣是否把油膩塗布得更開,她已經顧不得了。
擦完,許霜降垂下眼瞼,把那張紙扔在垃圾袋中,默默地伸手去拿檯面上的一盤魚和一盤雞翅,準備端到松木桌上。她心中已經決定,明天一早就走。
在別人家啃雞翅,還被別人提醒滿嘴油,這客人沒法做了。
陳池一直含笑凝視著許霜降,目光隨著她的手流連,表情越來越靜默。這時反手握上她的手腕,輕輕一拉,就把她扯到懷中抱住。
“霜霜。”陳池輕喃著湊下頭。
許霜降猛然瞪出眼睛,想也不想就抬起那隻自由的手,一把捂上了陳池的嘴巴。
陳池的目光很愕然,望向許霜降,發現她眼神侷促惶恐,過不了幾秒,他低低笑出來,眼梢彎起,全是笑意,而且笑得越來越兇,雙肩都在抑制不住地抖動,口鼻中笑出的熱燙氣息呼得許霜降手心麻癢。
許霜降一半呆傻,一半惱怒,捂著陳池不放手。
“放開。”陳池模糊不清地在許霜降的手心裡說道。
許霜降鼓著腮幫子,不挪開她的手,表情真的很緊張。
陳池索性啄了一下她的手心,只見許霜降呼啦抽走了手。陳池笑得肚子疼,連咳了幾聲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