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肯定答應的,你放心吧,這樣一來,絕對及格。”宋曉燕搖著許霜降的肩膀。
許霜降坐起身,後排的林虞能從她的半邊側臉判斷出她神情愁苦,當時她聽了宋曉燕的主意,也是這樣唯唯諾諾點頭。
林虞把前排的動靜聽在耳裡看在眼裡,心底早就笑翻,面上卻因為顧忌著以後繼續向許霜降借抄課堂筆記,只能不吭聲。
他同桌把脖子伸長,往前湊去插話:“寶姐姐怎麼了?又沒過啊?差了多少?”
“兩秒不到。”宋曉燕回頭道。
林虞在腹誹,合格成績總共沒多少秒,一差就差個近兩秒,寶姐姐跑這麼慢,看上去還比誰都累,真是自己不會掂量掂量飯量,中午少吃點也能輕快不少。
他同桌和他心意相通,仗著和寶姐姐相熟,惋惜地嘆氣,開玩笑道:“唉,體育課上晚了,要是在上午最後一節,寶姐姐餓著能跑快些,我看我們去食堂打飯,寶姐姐動作挺快的。”
許霜降和宋曉燕雙雙回頭怒瞪。
林虞用牙齒悄悄咬住下唇,把笑意暗地斂住。同桌說得可一點都沒錯,中午下課鈴聲響,許霜降跟著宋曉燕跑得沒比他們慢多少,通常他打好飯,坐到他們班級的就餐桌上,她們也一會會兒就端著飯盒過來了。
全班四大組,為了方便好管理,班主任老師把每組都固定在一張大方桌上吃飯,飯後擦餐桌就安排兩個人,前後座男生和女生搭配著。林虞和許霜降恰恰是一對食堂餐桌值日生。
同學們用餐還是講文明的,不大會隨便將肉骨頭啊魚刺啊扔桌面上,但是食堂裡每天都提供免費的榨菜絲湯或者西紅柿湯,放在茶桶裡任取,不少同學會去盛一碗清清口。人多,有時免不了蹭到桌角,湯就要灑一些在桌面上。
說了怪了,那大鍋湯喝的時候十分寡淡,晃到桌上還能有些油光。值日生做的事情不多,通常拿塊抹布把桌面上的湯水油漬擦乾淨,那活髒手,讓人煩心。女孩子細緻,大多肯攬了這活。
那時候學校條件沒現在好,飯堂還要用作大禮堂,桌椅全都沒固定,適合搬抬。餐桌值日生必須擺正桌子,和隔壁桌排成一直線,然後歸攏凳子,不能歪歪斜斜佔了過道。男孩子一般識相地擺佈桌椅,順帶檢查桌下這一方的地面垃圾。
當然也有例外,宋曉燕和林虞的同桌那一對,宋曉燕死活不拿抹布,寧願花點力氣移桌椅,回回都是林虞的同桌抹桌子。
許霜降還不錯,不太計較,擦桌子態度勤勤懇懇。林虞花幾秒將長凳踢進桌下,就等著許霜降一起去洗飯盒洗抹布。他步子快,到長水槽邊先佔位,並且快手快腳把公共用的肥皂挪過來給許霜降用。
所以,一週五天裡,他至少有一天會等著和許霜降做飯堂值日,為啥是等著?那是因為許霜降吃飯不快,細嚼慢嚥,而且她吃得多。宋曉燕吃一兩飯,許霜降雷打不動吃二兩,飯盒裡的白米飯比宋曉燕多出一塊,再加上那連骨大排或者紅燒獅子頭往上一蓋,她就成了半桌子女生中食量排得上號的人。
宋曉燕一般會呱唧呱唧等著她。這對同桌,一個說個不停,一個慢吞吞吃,下桌挺遲,整組的人都習慣了。但輪到值日時,宋曉燕吃完就先行回教室,女生們嘻嘻哈哈都走光了,留許霜降一人和幾個還在刨飯的男生,她估計心裡也是急的,有一回就嗆住了,咳得臉通紅。
林虞平時吃飯快,在值日那天會放慢速度,反正乾等還是等,不如慢條斯理吃。兩人各據一角,語言交流不多,吃完收飯盒,按固定模式開工做清潔。
天天同桌吃飯,每週至少等一次,林虞對許霜降的飯量有清晰的認識。
體育課是下午第二節,他約摸還能回想起許霜降今天的午飯,她今天又啃一塊大排了。在食堂有限的菜譜中,大排可是數一數二的高能食物,想不到對寶姐姐的體能一點都沒有助益。
許霜降考試不及格還要被男生戲謔,瞧著林虞同桌的神色很不善,迫得他同桌趕快改口:“寶姐姐,我是在想,體育老師要是早按一下秒錶就好了。”
許霜降鼻子抽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在哼氣還是嘆氣,反正沒接話,十成十被打擊到了。
林虞礙於坐得近,他們三個在聊這件事,他不表個慰問的小心意,有點說不過去,就跟著他同桌道:“是啊,體育老師太較真了,手快點按表,給寶姐姐過了,也省得下回補考,反正還是會讓你過的。”
年少不懂事,幾天過後,林虞被許霜降催著還筆記時,暗地裡可是祈禱過她補考不及格,讓體育老師來挫挫她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