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那世上最惱人又可愛的小生物。許霜降眼珠骨溜溜一轉,很機智地說道,“那你要跟你爸媽說,這是你的意思,別來問我。”
陳池笑著拍拍許霜降:“知道,知道。”他和自家老婆趁此機會定好了未來兩年小家庭建設的大方針,老婆配合無異議,陳池心裡大石落下,十分鬆快。
夜深人靜了,鴛鴦交頸眠。
許霜降偎著陳池,耳畔是他已然勻淨清淺的呼吸。她被裹得暖暖軟軟地,將將要酣睡,腦中轉得極緩慢,稀裡糊塗攪出心底裡一點不知當何說的小疑問。
陳池住不慣她家,和最初媽媽將他趕走,究竟有沒有關係?
那年夏天午後,行李箱輪軲轆在白花花熱燙燙的水泥地上,骨碌骨碌地持續著枯燥粗糲的磨擦聲,慢悠悠地攆著她,進入了夢鄉。(未完待續。)
第358章 願打願挨配好的
許霜降和陳池在農曆年前搬進了租來的房子。
宣春花跟過來看了一圈,唉,嘆了一聲,最不滿意小倆口的床要用房東家的,但是租房可不就只能這麼著麼。
“床架子要,席夢思一定要換,待會兒媽媽陪你去買新的,房東要是不肯丟掉舊的,就跟他說,以後我們搬走,會把新的留給他,保管他答應。”宣春花絮絮交代著女兒,走進廚房,四下一掃眼,又是一嘆,“小陳和中介籤合同的時候,有沒有提要求,交付前讓房東請個保潔阿姨來做清潔?”
“有的吧。”許霜降不確定地說道,朝四壁瓷磚瞧瞧,瓷磚一看就知道是老樣式,方方正正小白瓷,沒什麼特色,只在灶臺對牆夾了兩塊花瓷磚,釉面上印著一叢寫意蘭草,添了幾分生趣。整體看來,廚房採光尚可,但是畢竟煙熏火燎有些年份了,白瓷不夠鮮亮明快,像蒙了一層薄霧。“媽,房子的裝修有好幾年了,就是這個樣子的。”
“我們家是這樣的嗎?”宣春花瞪女兒一眼,瞟向爐灶後幾塊瓷磚邊角上極細的黃色斑點,那定是生火炒菜濺出來的油滴日長月久凝成了老油珠。
她想著女兒搬出後要獨立掌家,不由教道:“表面泛泛的清潔和深度清潔能一樣嗎,這房子一直在出租,前頭不知道換了幾茬房客,你知道房客裡會有些什麼人?不能掃個地抹個灰就算乾淨了,待會兒媽媽出去買洗潔精、潔廁靈,自己動手把這些擦一擦,他們弄得不乾淨。”
“媽,你別忙這些,我會的。”
宣春花還沒說完:“再買兩瓶醋,鍋裡燒一燒,把所有房間燻一燻,這樣才住得放心。”
許霜降啼笑皆非,又知自家媽媽的脾性,那是反駁不了的,只好暗地裡不服氣地嘀咕,真論租房經驗,她比她媽媽不知豐富多少倍。
這麼一想,許霜降驚覺,她媽媽竟有可能從來沒租過別人的房,推算下來,媽媽未嫁時住的是外婆外公家,嫁給爸爸後就住爺爺奶奶家,後來她爸爸從爺爺奶奶家分出去,他們一家三口和和美美住。
許霜降瞅著她媽媽,頓生羨慕,她媽媽在居住舒適度上比她過得強。不過一會兒許霜降也就泰然了,她媽媽那年代,人口流動本來就少,滿大街上也找不出幾個租房的人。
宣春花雖然沒租過房,但是自家小區裡也有房子租出去,她聽來的經驗之談可不少。她在陳池租的這處房子裡轉悠,女婿不在跟前,說話就很直接,走一間,總能挑出一間的毛病。
進了次臥,宣春花摸摸桌椅,這一間看起來是按照讀書孩子的風格裝修的,屋內擺著四尺寬的床、書桌、衣櫃,簡簡單單。
“你們兩個人住,租個一室戶小套就行了,弄兩個房間不是浪費嗎?還說要存錢。”宣春花嗔怨道,嫌女兒女婿不會過日子。
“陳池說,今年春節叫他爸媽到這裡來過。”許霜降說道。
宣春花眼一抬,半晌“哦”一聲。這下可明白過來了,女婿一尋到新工作,急吼吼要搬出岳家,原來是想接父母過來。宣春花暗惱女兒什麼都是“陳池說”,租房聽陳池的,租怎樣的房還是聽陳池的,反過來不知道對陳池有多少影響力。
如果打個百分比來估算宣春花對許滿庭的決策影響力,宣春花能很自信地給出百分之七十,其中百分之五十是該的,多出的百分之二十是許滿庭樂意給的。但目測女兒女婿這一對,宣春花挺氣餒,她女兒能掌控百分之四十就已相當不錯,這還是建立在陳池為人溫善的基礎上。
宣春花瞅著許霜降,頗為恨鐵不成鋼,閨女性情隨和,女婿平素也隨和,但策略主見顯然勝過閨女多多,站在婆婆的角度倒是歡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