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交換意見,綿綿長長至少要一個半到兩個小時,特別考究,換算成人工,那可是三四個人工時。
婆婆汪彩蓮的生物鐘走到下午四點三刻,洗淨菜擦乾手,將衣服收進來。
這件事許霜降老早想自己做,奈何晾衣杆支在公婆的朝南大臥室外面,婆婆到兒子房內可以大而化之,邊說話邊跑進來了,做兒媳婦的許霜降到公婆房內可做不到這樣長驅直入。
汪彩蓮和陳松平來後,許霜降不好隨便進出公婆的房間晾曬,她把自己和陳池的衣服洗完後,在自己的小房間內撐開了簡易晾衣架通風陰乾,很快被汪彩蓮發現了。
“衣服要太陽紫外線照過才稱心。”汪彩蓮一股腦兒端走溼衣服,此後晾收衣服都被她包了去。
許霜降其實是很尷尬的,她和陳池的小衣服相當於都給婆婆經手過目了,汪彩蓮卻是態度殷勤而自然,陳池更是沒這方面的小心眼,一疊連聲在許霜降面前感念媽媽的好:“我媽就是什麼都想幫我們做掉,你也多幫爸媽做點事,別讓他們老人家太累。”
許霜降沒說什麼,她要是給陳池說,她不好太過勤快地出入公婆房間曬衣服,估計陳池是沒法理解的吧。先天站位不同,沒辦法的事。
汪彩蓮將兒子兒媳的衣服疊成一摞,捧著進許霜降房間,許霜降正坐在窗前做課件,見怪不怪地扭頭朝汪彩蓮打招唿:“媽。”
汪彩蓮熟絡地走到床邊,問道:“霜霜,我給你收到櫃子裡?”
“媽,我自己來。”
“哦,好,那我放著了。”汪彩蓮就將衣服放到床單上,細緻地將陳池和許霜降的衣服擺成兩摞,順手再拉拉床單角,扯平整。
許霜降等婆婆出去,扭回頭繼續工作,不一會兒,汪彩蓮拿著一柄軟毛掃床刷子再進來:“我給你刷刷床。”
許霜降再扭轉頭,眼望著婆婆繞著床刷刷刷,不知說啥好。
起頭她會惶恐地推辭:“媽,不用,不用。”有時她還會不好意思地解釋:“媽,我拍過床了,挺乾淨的。”
“拍多費事,媽給你刷,輕巧幾下就好了。”
所以現在她默默地聽憑婆婆刷。
等汪彩蓮拿著刷子出去,許霜降瞧了一眼房門,牽起嘴角抽抽,她習慣了習慣了。
下午五點三刻,陳池快回家前半小時,公公開始爆炒煎炸。
過了六點,婆婆會在門口和臥室的窗邊兩處轉悠,一會兒翻翻大門上的貓眼,朝外頭走廊張望,一會兒趴到窗臺,朝底下街道瞅瞅。
許霜降發現婆婆練出了火眼金睛。不管外頭天色多暗,下班的行人有多少,哪怕天上飄著小雨陳池撐著傘,汪彩蓮總能一說一個準:“哎呀,池兒回來啦。”
過不了多久,汪彩蓮會實時播報:“哎呀,池兒進小區了。哎呀,就在樓腳下了。”然後,許霜降聽到婆婆的腳步聲從隔壁踢踢踏踏穿過客廳,來到大門邊候著。
這會子,許霜降聽到門邊無動靜,她彎唇一笑,猜也猜得出,婆婆掂著腳看貓眼呢。
她安坐不動,手指噼裡啪啦繼續敲鍵盤。
門鎖響動,然後是婆婆衝著門外過道喊:“池兒,你回來啦。”
“媽。”
“這又買回來什麼呀?”
許霜降耳朵一豎,仔細聽著。陳池下班,隔三差五會拎點綠豆糕芝麻團核桃片什麼的,那些小零嘴雖然是給家裡婆媳倆的,但許霜降已經不如初回國那麼嘴饞了,她興趣不大,難得有一回,和婆婆各分了半盒子蓮蓉餅,一般她總叫婆婆自個兒收起來吃。
“麵包和蛋糕。”陳池答道。
好吧,許霜降接著編輯她的課件,這兩樣都不是她喜歡的。
“霜霜。”陳池走進屋。
“回來啦。”許霜降扭過頭去招唿道。
“嗯。”
汪彩蓮自然跟了進來,所以許霜降仍然安坐不動,聽母子倆聊:“池兒,累了吧?買這麼多幹什麼?你昨天買的那盒點心還沒開始動呢。”
“媽,你怎麼老不吃?有保質期的。”陳池邊脫西裝邊笑道,“這袋麵包我們明天帶在路上吃。”
“我已經買了幾個梨子,家裡還有幾個番茄,明天我早上再煮幾個雞蛋,都帶去。”汪彩蓮高興道。
許霜降聽了,心裡也癢癢的。這多像春遊啊,可惜她去不了。自從家裡買了車後,陳池幾乎每個星期都帶父母出去玩,提一個塑膠筐,裝滿好吃的,還帶著野餐桌布。他們三月看桃花,四月賞杏花,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