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還在翻。”陸晴微微扁起嘴,顯得很無奈。
賣荸薺的老頭見他倆是一起的,不是新主顧,便不招呼了,低頭熟練地削皮。
“陳哥。”陸晴眉眼彎彎,叫了一聲,目光落在陳池手裡的荸薺上,煞是俏皮靈動。
“大爺自家種的。”陳池攤開掌心,“好吧?”
“呀,真的呀?”陸晴驚喜得像黃鸝鳥兒叫,拔著細長的脖子,將腦袋湊到陳池掌心上方,仔細研究兩眼,綻眉巧笑,“真好。”
“很新鮮的。”陳池順手將那一顆荸薺放回籮裡。三輪車上,一籮荸薺滿滿當當,顆顆飽實圓滾,這時才得陸晴斜斜掃到一眼。
“謝謝你的甜酒。”陳池道。
“客氣什麼,”陸晴抿起唇,臻首微垂,又現了赧色,“我媽一做一大缸,我就隨便裝了一小罐。”
“你家裡都好吧?這個年過得怎麼樣?”
“挺好的,就是連著年假一起休,反而覺得假期長得不習慣。”陸晴說著臉色微黯,但她很快笑得更燦爛,戲問道,“這次公司年會,陳哥你有沒有抽到獎品啊?”
“沒有,我手氣一向平平。年會還是老樣子,就是吃吃喝喝。對了,你哪天出發?”
“初六。陳哥你呢?”
“初八一早。”陳池訝道,“你走得這麼早?”
“回去要把房間收拾一下,再送點土特產給瑩瑩,之前討擾了她半個多月。陳哥,”陸晴抬起眉,徵詢道,“你那個朋友那裡,我也送點土特產,他會收嗎?”
“別,不用送,”陳池笑起來,“說了不用放在心上。”
“可是,畢竟是他幫過忙的,我住著都沒付錢。”陸晴咬著唇為難,向陳池討主意,“我放在瑩瑩那裡,讓她轉交,還是給你?”
“別想這些了,我那朋友不在意這些,再說我已經請他吃過飯了。返程高峰儘量少帶點東西,七包八裹地不方便。”陳池侃著,稍頓,瞅瞅陸晴,說道,“那件事也不要一直壓在心上,無愧於心就是了,新年新開始。”
“嗯。”陸晴揚起眉,用力點頭,笑容大大地。
“哎,四丫,買到了?”陳池望向陸晴身後。
“買到了,買到了,真是費了老勁了。”顧四丫一路奔過來,“哥,你這馬蹄比我的孔明燈還難買啊?老半天了都。”
賣荸薺的老頭適時開口:“這麼點夠了嗎?”
“就這些吧。大爺,你稱好後再給我個袋子。”兩斤的去皮荸薺分出了一半,陳池遞給顧四丫,“給,拿回去你們晚上當飯後水果吃。”
“跟著我哥沒的說,吃啥都想到妹子。”顧四丫高高興興道。
三人有說有笑回了小區。
“我哥家住那排,看到沒,中間那個門洞,陽臺上有兩盆吊蘭的那戶,吊蘭是我舅媽種的,我房間窗臺上那盆吊蘭就是從我哥家分株的。”顧四丫向陸晴指著陳池家呱呱介紹,又道,“哥,你別上去了,跟我們直接到我家吧,說不定舅舅他們已經先過去了。”
“我還是先上去一趟,手機要充點電,一會兒就過來。”
“那你快點兒。”
“好。”
陳池三步並作兩步地上樓,敲敲門:“媽,媽。”他等不及掏出鑰匙,低笑道,“好像被四丫猜中了。”
鑰匙剛插進門鎖,大門就開了。
“媽,”陳池微愕,“你們還沒過去啊?”
“霜霜走了。”汪彩蓮擰著眉頭,一見兒子就趕不及道,“她公司有事,坐飛機回去了。”
陳池的荸薺才舉到一半,手僵住:“什麼?”
“你不知道?”汪彩蓮打量著兒子的表情,臉色急了,“她說跟你說過的。”
陳池完全沒反應過來,拔腳就本能地跑房間去瞧。裡面空蕩蕩地,十分整潔,被褥整齊地鋪在床上,還是早上的樣子,沒見有午睡過的痕跡。
陳池下意識往他們的衣櫃邊瞧,他們帶過來的行李箱不見了,再往四周來回掃視,發現他原來放在箱中的衣褲被摞在他這側的床頭櫃上,旁邊還放著許霜降的包。
“媽,霜霜怎麼說的,什麼時候走的?”陳池疾步走過去,開啟包的拉鍊,裡面空空如也,許霜降的錢包小物件什麼的都不見了。
汪彩蓮慌慌忙忙地跟著陳池轉。“你出去後不久,霜霜說接到公司電話,說什麼……什麼培養出了問題,苗要是死了經濟損失大,公司叫她趕快回去,她就收拾了東西,拿了個箱子,到小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