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妖嬈又極具危險,一身雪白的衣服並沒有讓我感覺到有天使的感覺,相反,恰恰有種惡魔在我面前狡黠微笑的危機。
田娘,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想我恐怕永遠也猜不透你眼裡若有若無的悲傷和淒涼,還有,淡淡,隱隱的,淺淺的,殺意!
“你來找我是想通了嗎?”田娘幽雅恰意地靠在她的火紅色沙發上,彷彿如火焰中的一抹白雪,不會融化的白雪。
“……”我突然無語,原先在路上所有想好的問話和措辭此時統統都被卡在了喉嚨裡,我突然發現自己竟然這麼傻。如果是她有心隱瞞,自己即使再怎麼問,又怎麼會問出一星半點的結果?
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上,幾天而來壓抑的鬱悶和煩躁讓我使勁地用手挫著臉,所有的一切彷彿在這一刻回放在腦海裡。
黑暗的防空洞……
紅衣小女孩……
水缸裡的屍體……
自殺下墜的屍體……
那一切,一切,我討厭!
“有什麼煩惱嗎?”田娘站了起來,起身給我倒了杯酒,那個香味我非常熟悉,幻夢唯心,奇怪而又玄幻的名字。
“有很多。”我不客氣的把酒拿了過來一飲而盡,剎那間,整個胸腔都被暈暖,人如坐在棉花上那樣軟綿綿的。
“那就做我的徒弟,到時候就什麼也煩惱也沒有了哦。”田孃的口氣象是在誘惑一個天真孩童的小惡女。
“是嗎?”我有點輕蔑的瞥了她一眼,道:“你真的沒有任何煩惱嗎?”
田孃的眼裡立刻閃過一道寒光,那是極其孤獨寂寞以後的人才會有的寒光。
“不老,有時候,的確也是一種煩惱。”田娘自嘲的聳了聳肩。
“你……”我吞了口口水,最後還是沒有把想問的話說出口,而是轉移了一個問題,問:“你怎麼這麼想讓我做你的徒弟?因為我長的比較帥嗎?”我想偶爾也需要幽默一把。
“呵呵!”田娘立刻笑的花枝亂顫,好一會才道:“姐姐我比你帥一百倍的男人都見過哪!”
“哦?”我歪著頭,一點也不臉紅,道:“那我一定是長的比較象你認識的某個人嘍?”
“某個人嗎?”田孃的眼睛裡竟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那是一種奇特的眼神,依戀還是厭惡,愛慕還是憎恨?
“因為一個夢。”田娘坐到了我的身邊,道。
“一個夢?”難道做個夢就可以決定徒弟的人選了嗎?
“你相信預言嗎?”田娘突然問我。
“不知道,我想這些大多都是騙人的吧!”我回答。
“那是因為現在所謂的預言家的確都是些騙子,可很久之前,也就是上古四大靈族還活躍在這片大陸上的時候。預言家是非常受尊敬的。而你們林家,生靈族的人有一個能力就是預言,可以透過星星的變化來預言,也就是曾經人們口中的‘星見’。而我們,死靈族的能力就是透過做夢來預言,也就是‘夢見’。可惜,你們的這個能力卻被女神封印。”
“封印?女神?為什麼?”我好奇的問。
“這我可不知道,那時候還是我師父的師父的師父在的時候的事情了。”田娘無奈道。
“可女神又是誰?女媧?”我天馬行空的瞎猜。
“也可以說是吧!”田娘居然點了點頭,道:“只是現在的傳說裡女媧在補天之後就死了,卻不知其中還有一段很長的時間裡,女媧就是統治這片大陸的女神。上古四大靈族也只不過是她的護衛而已。只是,後來卻被女神所拋棄。”
“拋棄?為什麼?”我忙問。
“因為背叛吧!”田娘淡淡的道。
背叛?我們真的是背叛神的民族的後裔嗎?怪不得,人的本性總是充斥著虛偽和背叛,原來,自古就是。
“那你‘夢見’了什麼?”我問。
“‘夢見’了你。”田娘笑著向我伸出手,道:“想不想到我的夢境裡看看你自己?”
“進入到你的夢境?”我想我嘴巴一定張的好大,這不成了愛麗絲夢遊仙境?
“當然可以。”田娘把我的手輕輕的拉住,我感覺到從她的手心裡傳來一陣暖暖的,好象太陽般溫暖的熱流,正緩緩的進入到我的身體裡。讓我感覺好舒服,身體前所未有的放鬆感。周圍的空氣裡似乎也變的非常清新,連呼吸都被感染了。
是我剛才喝了酒的緣故嗎?
身體為什麼這麼輕?
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