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來樊城的當天晚上,她就想對雲天揚說等韓王賀宴過完就回去,因為課程不能耽誤,不曾想接下來深陷傅憐音的陷阱,險些名譽掃地,為了還以顏色又延遲了好幾天。
“當然想家,”雲可馨眼望著山下一片滿目的金黃碧綠。頓覺心胸開闊,緩和了鬱結的煩悶,舒暢了許多,“想我的堂哥和堂姐了,我們常常玩的很開心。”她婉轉的表達。
風吟瀟注意到,此前雲可馨在說“孃親”二字時,靚麗的容顏掠過一絲譏諷,再往前在韓王府,面對三夫人的“母女情深”。雲可馨表現出的笑容可掬,溫順乖巧像裝出來的,不難感受到她的城府,完全不似此時這般笑得純真。心地坦然,一個九歲的小女孩,為何人前人後會有這麼大的反差?並且還是在自己的“孃親”面前!
不。七小姐絕不是那種虛與委蛇、兩面三刀之人,這裡面一定有隱情!
風吟瀟濃眉輕蹙。薄唇緊抿,沉浸在自己思慮中不能自拔。微風輕撫著他的俊容,使他感到一陣涼意,方知自己想得太深,差點把雲可馨忘了,他決定,在事實未明瞭以前,還是不要妄自揣測的好。
“七小姐,我們走一走吧,別總站在這兒了,”風吟瀟微笑道,“要不我們可就要錯過別處的風景了。”
“是,公子。”雲可馨不緊不慢的應和著。
兩人一起走在山間鋪滿落葉的小道上,有說有笑,這大概是二人長大以來第一次與異性的“單獨相處”,有點小緊張,有點小興奮,還有來自彼此內心深處那輕微的悸動。
“七小姐,你以後就叫我名字吧,”走了一會兒,風吟瀟駐足,側過身子看著雲可馨微笑道,“總是‘君侯’、‘君侯’的,怪生分。”
說話間,他一雙墨眸不自然的在雲可馨和天空之間來回交替,以掩飾內心的緊張。
“可是你確實貴為侯爺,叫名字是大不敬,”雲可馨也側過身子,天真的仰頭看他笑道,“就從年齡而論,你也是‘哥哥’,直呼其名不合適。”
“那我們私底下好不好,”風吟瀟比雲可馨個子要高許多,他負手而立,低頭說話,恰好將她的丰姿冶麗、一顰一笑盡收眼底,幾乎是帶著誘哄的神情和語氣,“我也稱呼你閨名,如何?”
雲可馨被風吟瀟專注的目光看得不知所措,忙低下頭,害羞的輕聲道:
“只是個稱謂,不需要弄得這麼神神秘秘,君侯若是不介意,以後我們相互稱呼對方名字便是。”
風吟瀟才方知自己與雲可馨過於“親近”了,於是連忙後退一步,身材筆直的立在原地——得到了她的准許,反而顯得拘謹了。
“可馨,”風吟瀟默望了一會兒,輕喚道,“你的堂哥雲恪就要參加武狀元選拔了,你不回去看看嗎?”
“什麼?”雲可馨猛然抬頭,姣如秋月的容顏因驚喜泛出可愛的桃紅,她急切的一句接著一句問,“風哥哥,你說的是真的嗎?什麼時候?”
風吟瀟微微一怔,被雲可馨那清脆纖細的一聲“風哥哥”叫的,心軟的快沒力量跳躍——沒想道雲可馨會這麼“親暱”的稱呼他,直到雲可馨又問了一遍,他才如夢方醒。
“哦,下月初八,”風吟瀟鎮定下心緒,笑道,“所以之前我才問會在城呆多久,怕你回去晚了就看不到哥哥的比賽了。”
雲可馨此時真是對風吟瀟千恩萬謝,感激他這麼及時的告訴了她。
“謝過風哥哥,”雲可馨頷首屈禮的笑道,“我回去之後就對爹和娘說這件事,儘快回去。”
風吟瀟笑著點頭,很少有哪個女子的笑顏能像雲可馨這樣感染他。
“好,這幾日我還會在樊城逗留幾日,”風吟瀟凝望著雲可馨道。“不過要在雲恪參加選拔前回去,因為——”
“風哥哥是雲恪的師父。對不對?”雲可馨俏皮的眨著眼眸,眉目含笑。“堂哥都告訴我了。”
因為高興,雲可馨把二人的身份皆拋在腦後,完全把風吟瀟當朋友一樣說話和相處,還原了她原有的性子,無拘無束,像只快樂的小鳥,這讓風吟瀟意外又欣喜。
“可馨,你別聽雲恪瞎說,”雲可馨的大方率真令風吟瀟不那麼拘謹了。謙和的笑道,“什麼師父,就是教了他有點武學方面的東西,沒別的了。”
“風哥哥不必謙虛,其實,”雲可馨突然噎住似的一頓,險些沒把自己前世就知道他的事給抖了出來,好在自己嘴收得快,“我聽爹爹說起過你的威名。說你小小年紀就屢建奇功,英雄出少年。”
“雲大人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