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吸凝神道,“昨日燕國公府有喜事,您的父親風國公扶正姨娘卓敏,她現在。是你庶母了……”
“你說什麼?”風吟瀟黑亮的眼瞳瞬間剎那間為怵人的一點,語無倫次“不。這不可能,母親屍骨未寒。父親說過要為母親守孝三年的……”
“君侯,我知道你震驚和難過,”即便是前日遭受重創,雲可馨也從未見過風吟瀟此刻痛心疾首之態,心不自覺的隨著他變得沉重,“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只希望,希望你千萬別有過激的行為。”
她已經儘量說的婉轉,但願他能明瞭。
“知道了。” 風吟瀟似懂非懂、心不在焉的點頭,他目光越過雲可馨,望向遠處,道,“可馨,我要馬上出田莊一躺,你等我。”
“君侯,你要去哪裡?”雲可馨低聲道。
“父親和姨娘大喜,我作為嫡子怎能不前往慶賀?!”風吟瀟皺著眉頭。諷刺的說。
“好,我等你。”雲可馨堅定的望了風吟瀟一眼道。
風吟瀟薄唇輕輕一揚,墨眸像要把人吸進去一般深望了雲可馨一會兒才繞過離開。
事情誠如雲可馨所說,燕國公府剛辦完喜宴。四處張燈結綵的,“喜”字滿堂。風吟瀟走到府邸門口幾米遠的地方就能感受到不同常的氣氛,心下愈發悲涼。
“站住。你是何人?!”大門邊上來了兩個侍衛,攔住騎著高頭大馬的風吟瀟。不讓他進府。
風吟瀟先是一怔:府邸侍衛怎麼都不認得他了?仔細一瞧,二者皆為生面孔。幡然醒悟侍衛全給換了!聯想起開祠堂那天晚上叔父對他說父親已與他斷絕父子關係,頃刻間,所有不平和怨懟充斥著他整個心房……他還客氣什麼?!
風吟瀟墨眸眯起,面色冷峻,他頭也不回的冷聲道:”擋我者死!”
“大膽狂徒,還不速速下馬受死!”其中一個侍衛已揮槍氣勢洶洶的朝風吟瀟刺來。
但侍衛的槍沒有風吟瀟的劍快,攻守之間,他已奪下侍衛的手裡的槍,精準無比的對準侍衛胸口刺去,再把侍衛整個人挑起用力向府裡一扔, 侍衛在空中噴出一道血柱,慘叫著摔落在府邸院落內。
旁邊一個侍衛早看得傻了眼,臉色發綠的掉頭就跑進府裡——
“抓刺客!抓刺客!”
風吟瀟就這樣騎著高頭大馬殺進燕國公府,但凡有侍衛阻止他前行的,還沒來得及把呵斥的話喊出來就已被他一劍封喉。風吟瀟踏著屍體繼續向前狂奔,一波又一波的侍衛如潮水般湧來, 撇眼間,他看到這些侍從竟都是那晚服從叔父命令對他下毒手的一撥人,心中更加激憤難抑,手中長劍愈發快如閃電,他,殺紅眼了,一時間,府邸上空瀰漫著人的慘叫聲和血腥味——抄手遊廊、假山周邊、石橋欄杆等處處趴伏著屍體,血流如注,以至最後再沒敢侍衛上前送死,紛紛丟下槍和劍,抱頭鼠竄。
“住手!”一個陰沉沉的聲音傳來,“你這是幹什麼?!”
風吟瀟停下揮舞的長劍,視線從成堆的屍體中移開向聲源望去,江陰侯風弘文正氣急敗壞外帶咬牙切齒的對他吼叫。
“叔父不是看到了嗎?聽聞父親與卓姨娘大喜,我身為嫡子怎能沒有一點表示?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風吟瀟薄唇微勾,嗓音一如既往的溫文儒雅,磁性而富有魅力,然而那眸子裡閃過的一道噬血寒芒以及話中之意卻令將江陰侯以及連滾帶爬的侍衛們生生打了個冷顫。
“你!”風弘文眼見滿府橫七豎八的屍體,又懼又怒,“你想怎樣?”
“我要見父親!”風吟瀟並不看風弘文,冰冷的丟出一句話。
“見大哥做什麼?”風弘文語氣中難掩心虛和防備,“告訴過你——”
“我最後再說一遍,我要見父親!”風吟瀟冷厲的眼風掃過江陰侯,毫不客氣的截斷風弘文的話,“如若不然……”
“怎樣?”江陰侯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狂怒的問。
“我會讓府邸侍從的人頭給燕國公府當燈籠用!”風吟瀟神色不見喜怒,語氣中更是聽不出什麼情緒,但這話卻在風弘文心中掀起了巨浪狂飆,只聽風吟瀟又近乎冷嘲道,“不要考驗我的耐性。”
江陰侯倒吸一口冷氣,顧不上問風吟瀟叱問風吟瀟是如何逃出冰窖的,只因見識過他狠辣的一面,那天若不是他讓三分,只怕侍衛能不能將他抓住還不知道,就別說用牛皮筋捆綁了,本以為家法懲處,外加冰窖的“冷凍”,這小子肯定活不成了,不曾想……
風弘文與風吟瀟對峙僵持了片刻,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