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地方?
車子停在一塊空地中央,空地上划著一個個白色的格子,恰如一輛車子大小,這是停車場,慢著,我怎麼會來到停車場?
地面是黑色的,仔細看後,認得是一種叫瀝青的物質,已長久沒有用它來鋪地面了。
這是什麼地方?
四周圍的建築物用紅磚建造,如傳說中的堡壘,我看到其中一座頂端還冒著白色的濃煙,煙囪!誰家還用煙囪?我詫異得說不出話來,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從沒聽說過本市有這樣的一地方。
“你好。”
有人說你好。
我霍地轉身,看到一個年輕的男人,站在我附近。
他重複說:“你好。”
此刻空氣中那種特殊的香味又傳入我的鼻尖,一切都是陌生的,我看到的我嗅到的,甚至是這個人。他的衣著累贅,款式奇怪,我知道,我看過照片,母親小時候,男人就是穿這種衣服。
我脫口問:“你們在拍電影?”
他走近一步,“電影,當然不。”
“這是什麼地方?”
“方氏糖果廠。”
“糖果廠?”
“是,你沒有聞到巧克力的香味?”他縮縮鼻子“這附近佈滿一層巧可力霧,一切都是甜的。”
“巧克力,你重新制成了巧克力?”我吃驚。
“不,”他笑,“可可粉是荷蘭化學師雲豪頓在一八二八年製成,怎麼會是我。”
“但是可可樹絕跡已有許多年。”
他莫名其妙,“小姐,你說什麼,”他放下公事包,“你是誰,怎麼闖進我們廠房來,而且你這部車子看上去好怪。”
他過來研究我的車子。
太陽下山,四周圍的路燈亮起,我抬頭看,天呀,電燈,一格格的鎢絲燈泡,怎麼可能,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年輕男子忽然不可置信的叫起來,嚇得我一大跳。
他叫的是,“不可能。這車子竟利用太陽能發動引擎。”
我瞪著他,他瞪著我,兩人心頭都揹著一大團疑問。
“你是誰?”
困惑中我並沒有減低警惕,“你又是誰?”
“方中信。”
我看著他,再看看四周圍,他叫什麼?母親說,在她小時候,人們喜歡用名字,不喜用號碼。震撼感太強了,我象是有點明白,又象是更糊塗。
身為一個知識分子,我心中有點數,驚疑倍增。
他問我:“你在什麼地方弄來這部車?”
我只得說:“實驗室。”
“本市有這樣的實驗室嗎?這種車子要是推廣,石油還有人要嗎?”“喂,”我攤攤手,“看樣子我只得跟你走了。”
他的膽子並不大,縮縮肩膀,“你是誰,你還沒說你是誰。”
“我是A600333。”
“小姐,別開玩笑好不好,你看你,頭髮那麼短,服裝那麼怪,一付新潮女的模樣,回家去吧。”他拿起公事包要走。
我急起來,“沒有你我怎麼離開這裡?”
他託一託跟鏡框子,真要命,還戴著這種東西,近視與遠視早已可以作整形矯正,況且在放棄課室教育制度之後,孩子們都不大患近視了。
“我送你出去。”
“我先要放好這部車子,你這裡有沒有車房?”
“小姐,我為什麼要幫你?”
“因為我遇上了你。”
“我怎麼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