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外面的天,天還是那麼的藍,依然是一碧如洗,看起來,還真是讓人心情愉悅,即使是張天浩走到大院外面,只感覺到心情好了許多。
他和莊玲兩人慢慢的走出了黨務處大院,向著不遠處的那個小茶灘走去。隨意找了一個小小的位置坐了下來。
“老闆給我們一人一碗茶,再來一些瓜子!”他對著不遠處的老闆直接打了一個招呼,然後便看向莊玲。
“莊科長,我發現你好像有些厭惡我了!”
“是嗎,我可沒有理由來討厭你,再說,我有那個資格嗎?”莊鈴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臉上並沒有原來的那麼好看。
“是嗎,聽莊科長的語氣,看來真的還在怪我,可惜我沒有變化改變你的厭惡之感,不是我不努力,而是上面的壓了下來。”
“也許你在怪我沒有阻止這一切,你認為我能壓得下來嗎?”他輕輕的把煙摸了出來,抽出一支菸扔了過去。
“我好長時間沒有抽菸了,甚至一個星期也不一定能抽上一根,可今天已經是第二根菸了,想來你也能猜到我的心情如何吧?”
“跟我有關係嗎?”
“跟你沒有關係,只是去看了那個被審訓的紅黨,我也受過這樣的審訓,雖然沒有那麼慘,但也少不了多少,便是我們內部人對我動了私刑,被我當著區長的面殺了!”他伸出了手指,然後在莊鈴面前,讓她看了看。
十根手指,指甲只有六根,另外四根的指甲永遠的不見了。
“那你交待了嗎?”
“我都當著區長的面直接殺人了,區長一句話也沒有說,甚至懷疑我一個人殺了他們一箇中隊的行動隊員,可沒有證據,一樣也是白給,你認為我一個人能殺了一箇中隊的人嗎?”張天浩自嘲的笑了笑。
“我可以說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我多少次死裡逃生,好不容易到了北平這裡,做一個總務科長,你認為是逃避嗎?”
“那你為什麼不向你大哥建議要抓日諜?”
“抓日諜,估計我們這邊剛剛抓,那邊便通知讓我們放了,甚至我們可能會腦袋搬家,你以為上面不知道嗎?但我們這裡是北平,北方派系,知道你們為什麼會直接提一級上來嗎,那是為了平衡我和大哥!”
張天浩的臉上流露出淡淡的不屑,甚至眼中閃過一抹殺機。
“你也不看看,整個北方已經成了什麼樣子,上至宋司令,下到普通計程車兵,能有多少有心思打仗的,或者是去抓日諜的?”
“不可能吧?”
“你的訊息不大靈通,真的不大靈通,我們所有的一切只能是暗中行動,不能擺到桌面上來,一旦被擺上來,那便是我們的死期,即使是大哥也沒有能力抵擋。你知道那幾個日諜如何了嗎?”
“除了被打死的,已經全部移交給日方了,你說這叫什麼事情?”他一臉的怒氣,連聲音都壓抑得有些低沉起來。
“不是交給軍隊看押了嗎?”
“屁,早轉給日方了,那可是日諜啊,至於那軍隊甚至市政府裡的中國人,只能成為替罪羊,該槍斃的槍斃,而日本人依然逍遙法外。”
說著,他直接一腳把面前的一塊石頭踢得飛得老遠。氣息都有些變得喘了起來。
“我知道你想報仇,可這個仇要壓下來,這個恨必須要壓下來,至少不是報仇的時候,相信你做了這一行,應該知道隱忍的重要性。”張天浩坐在桌子邊上,小聲地勸道。
“那你還對紅黨……”
“你看我去抓了紅黨了嗎,我對於紅黨去關心一次嗎?如果是日諜,我早弄死了,可這些紅黨,我又何別跟他們過不去呢?他們的口號是什麼,那就是北上抗日!”
“張科長,你跟我說這些,不怕我去告狀,說你同情紅黨,或者說你自己是紅黨?現在你大哥好像對紅黨恨得很吧,如果知道你是紅黨,你說他會是什麼表情呢?”
“第一,你不會去告狀,至少說你去告狀別人也不會相信,畢竟死在我手上的紅黨沒有五十,也有三四十了。你認為他們會信我是紅黨嗎?”
“第二,我在西昌的時候,可以說是紅黨的頭號暗殺目標,你以為我真想來北平嗎,並不是那樣的,那是沒有辦法,被人殺得我自己心都快要涼了。”
“第三,我的德行,如果紅黨真收下我,那便滑天下之大稽了。在北平這裡,我還好一點,但西昌那裡,幾乎只要有人提起我,便是一陣的鄙視,名聲臭不可聞。”
“你到是相信自信的,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