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間的指標指向臨晨四點左右的時候,張天浩心裡那叫一個恨啊,畢竟一夜的冷風算是不吹了。
找了一個背風的地方,他才拿出汽車向著外面駛去。
很快隨意找了一個安全屋,他便住了進去,開始休息。
就在他離開黨務處不遠處的大樓之時,一個電話也跟著打到了老柳的家中,別人不知道,直接把老柳給吵醒,連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我說,老秦,有什麼事情嗎?”
“老柳,我們這一次討論,發現了一個現象,便是老牛和老常的關係,聽他們說挺好的,我擔心老牛那邊也跟著出問題了。我想進行試探一下老牛,畢竟他是我們的同志,我們現在已經有許多同志陷進去了,不能再有任何的同志出事!”
“老秦啊,你也不看看幾點了,有那個必要嗎?你們做事情不就行了嗎,我跟老牛又不認識,我又不是你們委員,你叫我怎麼做!”老柳也有些無奈,甚至聲音都帶著一絲的不滿。
“是這樣的,我決定在明天的報紙上登上一則訊息,便是與老牛他們見面的訊息,當然不會派出任何一個人,到時候,你安排兩個人在遠處盯著,看看這個牛力前會不會前來,若者是有沒有特務過來。”
“好!”
老柳想了一下,然後才嘆了一口氣。
兩個小組各司其職,老柳的小組專門是保障物資的運輸,以及物資的籌備,可以說是貨郎這一組的重要環節。
跟北平的地下黨,現在完全是兩條線,不應該發生交叉的。
可她跟老秦,老湯認識,才被請求協助調查此事。
畢竟她手中的許多貨,都要經過北平同志一點一點的準備,如果有可能的話,還是透過張天浩他們黨務處的汽車給運出去的,只是他們以為張天浩總務處為了掙點錢而已。
雖然花了一點錢,可貨物平安,這才是最主要的。
老柳掛了電話,然後才整個人坐在床上,甚至臉色都變得平靜下來,沒有了剛才的那種被叫醒的無奈和抱怨。
坐在床上,披上一件外套,然後走到窗邊,看著外面那漆黑的大街,聽著那呼嘯而過的風聲,她的心裡也是一陣的無奈。
上一次請張天浩幫著查一下人,雖然不是強制要求,只是一個請求,她已經知道她做得過了,畢竟不是一條線上的,如果去查,很容易暴露同志的身份。
可前兩天,張天浩又打來電話,天冷,寒潮來襲,小心著涼。
雖然是一句問候的話,實際上也是告訴她,這一段時間,全部蜇伏下來,不要有任何的動作,否則會帶來不必要的危險。
現在問題是她接到了上級的命令,送一批物資離開北平,送到井徑那邊去,那邊的武裝游擊隊少了一種藥品,因為天氣變化極快,導致許多的戰士發生了流感,許多的戰士因為流感而去失了戰鬥力。
而且這種流感的傳染性非常強,非戰鬥減員已經達到了四成,這是一個非常龐大的數字。
雖然他們也去那邊縣城買了,可不知道怎麼了,他們得流感的訊息也被當地的特務知道了,便直接扼住了所有藥品進出的通道。
為了此事,他們不得不四下求助,最後還是打到了北平這邊地下黨的頭上來,整個那一帶的縣城,想要買治流感的藥品,甚至中藥都禁止賣了。
除非是當場治療,不給帶出城,甚至帶走,否則直接抓起來。
昨天在收到訊息的時候,老柳的心裡便有些發苦,畢竟北平黨務處換了新主任,至少也要三板斧子砍出去,三把火燒起來。
第一把火已經燒起來了,不少地下黨被抓,可問題是她現在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第二把火……
想象便是一陣的頭痛,讓她不由得拿起了報紙,昨天便決定再一次登報,尋求對方的幫助,藥品想要運出城去,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現在各個地方關於藥品的檢查,是相當嚴格的。屬於違禁品,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帶出去的。
時間急,任務重,可她又不知道怎麼聯絡張天浩這個貨郎,她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來聯絡張天浩,雖然是風險很大。
至於見面,她想都沒有想過,畢竟對方知道她的住處,電話號碼。
第二天,九點多鐘,張天浩打著哈氣,才回到了辦公室裡,看著對面的安琪已經在那裡坐著,甚至還與那會計指指點點的,好像在說著什麼。
只是張天浩對這一切並不怎麼感興趣,甚至看向安琪認真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