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園完全與西方人的心態一樣。只是,圓明園的歷史以沉重的悲劇形式藏在我們的心理。
一些知識分子看待圓明園,也很值得注意。當英法聯軍進入北京,圓明園被燒時,正在一家酒樓裡計程車大夫陳寶箴目睹火光沖天,聲淚俱下、悲痛不已。很多文人和士大夫們從燒掉的圓明園看到了別人看不到的東西。譬如,翁同龢在日記裡預言:“夷人直撲澱圓,恭邸以下,倉卒出行,澱圓想被蹂躪。”這些憂慮不是平常人可以想到的。而文人對圓明園的悲愴心態亦可見一斑。王輳г嗽凇對裁髟按省分性唬骸鞍倌瓿苫俸未掖伲�暮;牟腥繚諛俊!蓖��母鋅�誒畲箢紉卜⒅���骸霸裁髁蕉然蚊鶻伲�諄��晡慈坦欏R磺��沾擋瘓。�謝矣坦餐硌譚傘S胥濁礪ソ穎貪#�尢隳竇W呋奶Α2斜�瘓」�死希�障蜉鋝稅謂倩搖!逼紙�逑壬�嚶惺�疲骸扒逕接襖錁曬�劍�平倜髟簿緲繕恕S胥字槁ゾ炔壞茫�懶粢恢�判毖簟!閉廡┦�適侵�鬥腫用嵌撈氐謀澩鋟絞劍��嵌栽裁髟暗男睦硪丫�蟠蟮夭煌�諼羧盞鬧魅耍�參�頤竅執�絲創�裁髟疤峁┝艘恍┙嵌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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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袁喜:這本書,這些年(1)
施袁喜/文
幾天前,朋友把這本書送給了我——中國紀錄片大佬金鐵木寫的《圓明園,一個帝國的背影》。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下午,看到一本寫圓明園的書,忽想起2001年。
那年夏天,我狠著心離開了昆明,隨一隻旅行箱一起上了開往北京的火車。在火車上,從一本雜誌裡看到一篇關於“圓明園畫家村”的報道。那篇報道,與此前在一本地下刊物上登載的介紹文章一重疊,就留下了如下印象:中學歷史課本上沉重地傳達著“中華民族之恥辱”的圓明園邊,一個叫做“福緣門”的破落村子裡,住著一群非常不靠譜的畫家。而最不靠譜的是一位詩人,他住在圓明園福海的一個小島上,陪著一隻黃鼠狼,整天喝酒拈花,想著“東方美婦人”,寫著一首標題為《圓明園酒鬼》的詩……他是黑大春。
1984年,黑大春和雪迪、刑天成立了一個名為“圓明園詩派”的地下詩歌組織,並在喝酒之餘寫下了這樣的詩句——
……
這一年我還常常從深夜一直喝到天亮
常常從把月亮端起來一直到把星星的酒滴喝光
只是,當我望著那根乾枯在瓶中的人參的時候
就好像看到了我那把死後的骨頭
那時,我就會從墳中伸出沒有一點肉的酸棗刺
拉扯住過路人的衣裳,跟他們談談愛情談談生命
也順便談談死亡
那時,我就會從杯底般深陷的眼窩中滴答出最
後的一點點眼淚
因為,我深信,我永遠是這塊親愛的土地上的
那個嘔吐詩句像嘔吐出一朵朵嗆人的花的
那個春天的酒鬼
我在一本名為《蔚藍色天空的黃金》的詩歌選集上讀到它。那是一個假期,在雲南緩慢的時光中,遙想關於圓明園的一切,似乎有些荒唐。及至2001年7月24日,我到達北京後的第三天,去圓明園公園售票口問“圓明園畫家村在哪裡?”而不得答案,就更加感覺人在歷史中的荒唐和虛無。
那年夏天的北京悶熱無比。我沿著圓明園的圍牆走了一圈,感覺它灰敗、寂寞,全然沒有了大清帝國的輝煌感,也未顯出見證“中華恥辱”的跡象。
兩年後,還是在夏天,在圓明園廢墟上,看見黃昏十分的烏鴉,呼叫著從荒草中起飛,以逝箭的速度和排山的力量,砸進已有些年頭的樹林中去……我的心裡翻滾起悲傷。多麼像一個轉瞬即逝的鏡頭,被我捕捉在《烏鴉飛渡圓明園》裡——
黃昏。石碑被鴉翅打碎
好不容易長起來的樹林
被它們的叫聲
攔腰截斷
歷史留給我們的,有時竟是一個蒼涼的背影,為陽光照耀,也被雨水淋溼。無所謂偉大,說不上渺小,華美與殘破,只在一轉念間。而歷史留下的傷口,不論在誰的身上,疼痛都是共同的。2003年夏天黃昏我在圓明園的所見,除了那批烏鴉,其餘的一切,與2004年春天黃昏導演金鐵木所見並無二致:“2004年的春天,圓明園很淒涼……在圓明園,眼睛能夠看到的,除了石頭還是石頭!一片荒涼的土地上,散落著一些或大或小、或明或暗的石頭!這就是圓明園的全部,那個傳說中曾經最豪華的皇家園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