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昏暗的審訊室內,兩位警察坐在桌邊,一人拿著筆記錄,一人冷冷的看著牢房內的聶雨。 短暫的沉寂之後,一位警察用筆咚咚敲了兩下桌面,聲音威嚴無比: “姓名!” “你們不是有我的檔案嗎?還問什麼?”聶雨淡淡開口。 “檔案是檔案,審訊是審訊,無論你曾經是誰,現在請配合我們工作。”警察停頓片刻,“姓名!” “……聶雨。” “聶雨,原荊棘特戰隊隊員,六年前叛逃出境……這六年,你都在哪裡?做些什麼?” “在金三角,當僱傭兵。” “為什麼要叛逃?” 聽到這個問題,聶雨的眉頭緊緊皺起,他目光冰冷的凝視著牢房外的兩人,似乎逐漸失去了耐心…… “檔案上寫了的東西,我不想再重複。” 負責審訊的警察臉色微沉,但也沒有發作,他的目光落在檔案的下一頁,陷入沉默。 許久後,他才開口,“這份檔案中說,你妻子與母親在赴泰國遊玩途中失蹤,你從特戰隊不辭而別,偷渡出境,就是為了尋找她們?為什麼不申請跨國警察介入?” “跨國警察?”聶雨冷笑, “你以為他們沒出動嗎?但有用嗎? 那是泰國!那是金三角!!在那種蠻荒混亂的地方,只要被地頭蛇盯上,哪怕是三頭六臂都得被當場卸掉,第二天就能賣到大洋彼岸……在那裡失蹤的人,有幾個能被找回來的? 他們搜了整整一週,連人影都沒找到……既然他們找不到,我就只能自己去找。 她們對其他人而言,或許只是茫茫失蹤者中的其中一員,但對我呢?那是願意為我的特戰生涯承受孤獨的妻子,是親手把我養大的母親!!” 聶雨戴著鐐銬的雙手,重重砸在金屬桌面,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他的眼眸中滿是憤怒與殺意, “所以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得把她們找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不知過了多久,警察再度開口,聲音比之前緩和些許: “這上面說,你叛逃出境之後,你一人一槍,不眠不休的在金三角追獵十五天……你追到她們了嗎?” “……追到了。” 聶雨的情緒逐漸平靜,像是沒有感情般開口,“她們一個被塞進了花瓶裡,一個被丟進了地下妓院,我找到她們的時候,都已經死了。” 空氣陷入短暫的沉默。 “所以,你這幾年……” “在殺人。”聶雨淡淡道,“只要有人僱傭,只要是金三角的人,我什麼人都能殺,無論陣營,無論派系,無論膚色……” “這樣有什麼意義?” “金三角,根本就不該存在……不,‘國界’根本就不該存在。人類就該只遵循一種秩序,犯了錯,就該受到統一的懲罰,而不是跨過某條邊境線之後,所有的一切都被清零。” “你是說,世界統一?” 警察搖了搖頭,“這太科幻了,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不是這麼運轉的……” 聶雨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坐在牢房後,不屑而冷漠的一笑。 “迴歸正題……你為什麼要劫機?” “該死,我說了我沒有劫機!!” 聶雨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當時隔壁座位上,那個神秘年輕人的模樣……他記得很清楚,中途去廁所,然後直到快降落才回來的人只有他一個,如果真的有人劫機,也只可能是他。 聶雨當僱傭兵的這些年,不是沒見過和自己一樣擁有非凡之力的人,但對方不僅能變化成自己,還能篡改影片監控,隔空將手槍塞到自己口袋裡……這種奇異的手段,他簡直聞所未聞。 “看來,你還是不願意配合。” 兩位警察看了眼時間,各自拿起紙筆向門外走去,“你再仔細想想,之後會有更高階別的人,繼續來審訊你……直到你將一切和盤托出為止。” 砰—— 隨著審訊室的大門被關起,死寂重新籠罩牢房。 聶雨戴著鐐銬,坐在鎖鏈纏繞的椅子上,目光看向牆上的時鐘,眼眸微微眯起…… 他冷哼一聲,雙手輕輕用力,結實沉重的鐐銬就像是紙糊的般在他手中斷裂,掉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我可沒時間在這裡耗下去。” 聶雨徒手將所有鎖鏈扯斷,緩步走到牢房的牆面前,將十指的關節掰的嘎嘣作響……他的眼眸中閃爍著狼王般的犀利與冰冷。 下一刻,他右手握拳,呼嘯著砸向厚重牆面!! 轟——!! 一拳崩出,厚重的牆體竟然被輕鬆轟出一個大洞,建築的外立面被破開,五層樓的獵獵寒風從洞口捲入審訊室,將聶雨的衣角吹的翻飛。 這突如其來的巨響,瞬間吸引了建築內其他警察的注意,走廊外頓時騷亂起來,似乎有一批人正在向這裡靠近。 聶雨絲毫不為所動,就這麼站在破碎的大洞之前,一雙冰冷狼眸之中,倒映著天邊逐漸泛起的魚肚白,與飛機上那露出燦爛笑容的年輕面孔。 “別再讓我遇見你。”聶雨森然開口,“否則,我將追獵你……直到死亡。” 聶雨腳尖輕點,一襲黑衣從五樓躍下。 數秒之後,眾多警察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