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出門就失敗了??” 禿鷲愣在原地。 原來聶雨也只是剛剛動身……這麼看來,他應該還沒找到博物館的位置。 陳伶只用了兩句話,就套出了聶雨的兩個關鍵資訊,整個人立刻冷靜下來,臉上的寒意越發濃郁: “我還是低估他們了……線索全斷了。” 禿鷲看著他,空氣突然陷入安靜。 他目光落在陳伶剛才把玩的酒杯上,沉默片刻後,反手將酒館的門關起,徑直走到吧檯之後。 “喝點什麼?”禿鷲隨手將杯子拋起,然後穩穩接住,開始在一旁的水槽清洗起來。 陳伶的眉頭下意識一皺。 “我現在沒心情喝東西。” “線索斷了,你現在著急也沒辦法。”禿鷲像是一位真正的酒保,酒杯與冰塊在手中翻飛,平靜的看了他一眼, “跟往常一樣,龍舌蘭?” “龍舌蘭?”陳伶注視著他的眼睛,“我不記得我經常喝龍舌蘭。” 禿鷲沉默片刻,神情總算放鬆些許, “……很好,因為你說過那個棕衣人有變臉的能力,所以我總得謹慎一些。” 一邊說著,他一邊從身後的酒架上重新取下一瓶白蘭地,開始給陳伶調酒。 見到這一幕,陳伶心中的石頭放了下來。 在飛機上時,聶雨就知道自己有變臉的能力,既然他跟禿鷲關係密切,情報自然也是互通的……而自己如此突兀的出現,必然會引起禿鷲懷疑,從他開始突然調轉話鋒問那句“喝點什麼”的時候,陳伶就已經開始警惕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喝酒只是禿鷲的幌子,用來驗證自己的身份……對於龍舌蘭的回答,陳伶也是帶著賭的成分,但看來他賭對了。 “那些殺手怎麼辦?”禿鷲突然問道,“我已經讓他們去找你了,需要把他們全都喊回來嗎?” 陳伶心神一動,正欲開口說些什麼,異變突生! 只見禿鷲話音落下的瞬間,一柄槍支被他攥在手中,閃電般抬起對準陳伶的頭顱,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陳伶的瞳孔驟然收縮! 砰砰砰——! 漆黑的槍口連續迸發三道火焰,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幾乎沒有任何生物能夠避開! 一抹血色濺灑在老舊吧檯上,陳伶的身影捲過狂風,呼嘯的退開數米,將一片桌椅撞的粉碎。 猩紅的鮮血透過指縫,一滴滴的流淌在地,他緩慢抬起血肉模糊的面孔,一雙眼眸死死鎖定那位單手握槍的酒保。 “你……是怎麼發現的?” 剛才的一切,發生的實在太快,陳伶絲毫沒有察覺到對方會開槍,以至於連【猩紅戲法】都沒來得及發動…… 好在他自身的反應極快,剎那間避開了第一發子彈沒有射中要害,只是將半邊臉打碎,另外兩枚子彈則被他同時閃過,在身後的牆體上留下兩道漆黑彈痕。 “第一,聶雨平時只喝威士忌,但剛才我給你倒的第二杯是白蘭地,你卻沒有反應;第二,以聶雨的脾氣,如果真的追蹤失敗,那剛才那隻酒杯早就被砸成碎片,而不是完好的被放在桌上;第三……” 淡淡煙氣從槍口飄出,禿鷲停頓片刻,還是說道,“那傢伙很強……如果他的線索真的斷了,第一時間也不會想著回來承認自己失敗,而是會不顧一切的繼續蒐集線索,直到把你徹底殺死。 所以,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漏洞。” 死寂的酒館中,陳伶沉默注視禿鷲的眼睛,血肉模糊的臉上閃過一抹複雜。 能夠與聶雨這位五階【天狼】合作,還安心讓他坐鎮後方,並且隨隨便便就能招來幾十名頂級殺手的存在,果然不會是什麼簡單角色……即便沒有任何神道,禿鷲的判斷力與行動力,也都是極其恐怖的存在。 陳伶深吸一口氣,將嵌入臉內的子彈硬生生的扣出,夾雜著血肉碎片叮噹一聲落在地上,坑坑窪窪的面孔越發觸目驚心,宛若來自地獄的惡魔。 “是我小看你了……”陳伶緩緩抬起頭,目光平靜如水, “只可惜,你沒能一槍殺了我。” 昏暗酒館的頂燈突然閃爍,下一刻,他的身形便消失在原地。 禿鷲的瞳孔微微收縮,一道身影好似狂風捲向他的面門,他毫不猶豫的抬槍準備射擊,指尖卻只觸碰到一股堅硬…… 不知何時,他手裡的槍已經變成一條斷裂桌腿。 咚——!! 陳伶的手掌抓住他的領口,用力向旁邊一甩,恐怖的力量直接將其像是保齡球般砸碎吧檯,將另一片桌椅撞的七零八落。 泛著黴味的塵埃在空中飄散,伴隨著禿鷲的呻吟,他還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 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在昏暗燈下漠然抬起槍口。 砰砰砰砰——! 四道槍聲接連響起,禿鷲的雙手雙腳都濺起血束,一聲慘叫在地下酒館內迴響,整個人爛泥般癱軟在地。 明暗不定的燈光在頭頂閃爍,那血色面孔緩步走到禿鷲身前,右手在下巴用力一撕,一張完好無損的臉漠然俯瞰著腳下的禿鷲。 “除了你,聶雨還有別的人手嗎?”陳伶低沉的聲音響起。 “呵呵。”禿鷲的臉色蒼白無比,那件酒保服裝已經滿是鮮血,他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