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媽怎麼還沒回來啊?我好冷……”
“媽媽去買煤炭了,應該很快就能回來,我們再等一等。”
“為什麼,為什麼!!這點煤炭怎麼一下就燒完了?我……我還不想死啊!”
“老天爺!我這是做了什麼孽?為什麼你要把我們一家活生生凍死啊……啊??!”
“活人!路上還有活人!!他憑什麼沒被凍死?!去死去死去死……”
“……”
此起彼伏的聲音鑽入極光君的腦海,他的目光掃過周圍,看到有一對兄妹被凍死在家中,已然沒了氣息;看到一個母親抱著空無一物的煤炭盆倒在家門之外;看到一家五口圍在熄滅的火爐邊凍成雕塑;看到早早被凍死在路邊的乞丐,惡狠狠的瞪著眼前的一切……
極光君行走在冰天雪地之中,白色大褂在凜冽風中飛舞,那雙極光湧動的神性眼眸中,滿是憐憫與悲哀……
他在感受這座城市的苦難。
他餘光掃過街角,神情微微動容,彎腰從一處被遺棄的角落裡,抱出一具冰冷的尚在襁褓中的嬰兒屍體。
“乖……乖……不哭了。”極光君撫摸著死寂無聲的嬰兒臉頰,輕聲呢喃。
此刻極光城內的倖存者,都在家中依靠煤炭苦苦支撐,街道上根本看不見行人,那一襲白衣就這麼淹沒在呼嘯的風雪中,臉頰滑落的淚水,也被頃刻凍結成冰。
隨著他的前行,一道道淡薄的極光,從冰冷的屍體中飄出,它們的存在太過縹緲,以至於幾乎沒有任何一雙肉眼能夠看見。
極光君抱著襁褓中的嬰兒,走了許久,直到風雪中,一道揹著黑匣的黑色身影,從遠處勾勒而出。
極光君緩緩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