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道:“老前輩不圖虛名,甘願做一個行俠仗義的乞丐,真讓雲兒敬佩。”
兩人正興致勃勃地誇讚道,忽然聽見背後傳來一個刻薄的聲音:“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一個臭乞丐嗎?專欺負我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樂異揚和來紀雲轉過身去,見翟鏡月扶著門框,眼中露出不屑地神氣。
地上那人看到翟鏡月,憤然說道:“掌櫃的,話不能這麼說,如果不是老乞丐出手,我們以後還能為你幹活嗎?”翟鏡月見他為老乞丐說好話,用力甩了自己的衣袖,說道:“你這個吃裡排外的東西,自己不中用被人打了,還能怪誰呢?剛剛那個臭乞丐的話你也聽見了,那一百二十九兩七文錢算在他的身上,他現在早已不知去向,我上哪去找他要錢?臭乞丐既然治了你們的傷,這筆錢就算在你們身上了。從今日起,你們跟我老老實實地幹活,不許偷懶,不能賭錢,所有客人給的小費都要上交。記住,一百二十九兩七文錢,一個子都不能少。”說完“哼”的一聲,轉身朝屋內走去。
地上兩人平時被她這樣兇慣了,此刻嚇得不敢啃聲。樂異揚正想安慰他們幾句,來紀雲拉著他走到一邊,說道:“這個掌櫃的飛揚跋扈得很,我們就別趟這個渾水了。”樂異揚覺得她說的有道理,想到一來京城就惹了這麼多事,這會還是先去辦正事要緊,於是說道:“雲兒,耶律公主的事情已經瞭解,她手下高手雲集,想必拓跋濟予也奈何不了她。”
這會跟著來紀雲走到汴河邊上,微風拂來,將兩人的衣裙緩緩揚起。來紀雲看著河面過往的客船,指著一個船說道:“揚哥哥,你看那邊。”樂異揚順著他的手指方向望過去,看見一隻小船上站立著三個人,一男一女帶著一個小男孩,三人並肩而立。看船中三人的打扮,應該是一家人。那男子神色凝重,偶爾回頭想河上游望去,女子依偎在他的肩上,臉上露出疲憊地面容,那小孩年少無知,兩眼盯著汴河邊上繁華的樓閣傻笑。
樂異揚看著這一家子,嘆息地說道:“他們從北邊而來,這會向徐州方向而去,應該是躲避契丹的南侵。可憐這一家人,生不逢時,四處飄零。”來紀雲說道:“俗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難得這一家在亂世中還能相互扶持。”樂異揚點頭道:“身處亂世的是不易。希望這場戰爭能夠早日結束,到時我們晉國百姓就不用再過這種東躲西藏、顛沛流離的生活。”說完又無奈地搖搖頭。
來紀雲見他似有心事,細聲問道:“揚哥哥,你剛才為何搖頭?”樂異揚悲慼地說道:“晉國百姓這次恐怕會有滅頂之災了。”來紀雲一路與他同行,從未見他如此悲觀,如今雖說晉國國運不濟,引來契丹傾國來犯,但晉國在前線仍有重兵駐守,也不至於就國破家亡。想到這裡,來紀雲上前安慰道:“樂公子,河東節度使北平王劉知遠駐守太原,擁兵五萬,手下有郭威、史弘肇、王章、蘇逢吉等一干武將儒士,足以北拒契丹的大軍;北面行營招討使杜重威即將奔赴恆州,手下將士十餘萬,盡是我大晉精銳之師,如今兵強馬壯,又以逸待勞,耶律德光未必可以輕易突破防線。”
樂異揚說道:“北平王忠勇神武,胸懷寬廣,我在代州曾與他有一面之緣,有他駐守太原,可保我大晉西北邊境無憂。我擔心的正是這個杜重威,他雖是當今皇上的姑父,但此人狼子野心,有勇無謀,晉國江山可能就毀在他的手上。”於是將杜重威外通契丹,內交權臣的事情告訴來紀雲。來紀雲大驚失色,憤然地說道:“杜重威此舉與他姐夫石敬瑭當年的做法何其相似,可惜耶律德光還是那個耶律德光,杜重威卻不是石敬瑭。耶律德光這次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杜重威如果臨陣投敵,那我晉國江山可能萬劫不復了。”
樂異揚點頭道:“雲兒的憂慮不無道理。皇上已經知道杜重威與杜重威的陰謀,不知會不會有所提防。”突然又想起太妃陸司怡才智絕倫,一定會為皇上出謀劃策。樂異揚本來準備告訴來紀雲早晨在宮裡發生的事情,轉念一想,擔心她一時來不及接受,待遇見顯允煥或陸之誠的時候再言明不遲。
兩人離開汴河,一路沿著開封城的主道行進,突然見一群御林軍騎馬衝過來,口中嚷道:“閒雜人等,趕快閃開!”樂異揚伸手見來紀雲拉到路邊,大聲問道:“發生何事了?”其中一名御林軍回過頭,兩人對視一眼,這人正是今日在皇宮為她和豐若香帶路的御林侍衛。
那人勒住馬說道:“沒想到在這裡遇見公子。剛才有人在宮中行刺皇上,在下跟隨兄弟們一路追來,想必那人還在城中,因此不敢怠慢。公子,咱們後會有期。”說完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