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歸隱山林。”
陸司怡聽後大驚。石敬瑭在世的時候,從不強迫她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因此,石敬瑭一直討好這個妃子,但直到去世,也沒能與陸司怡有一絲肌膚之親,她至今還是處女之身。石重貴一直存在一個念想,就是讓她成為自己的妻子。如今大敵當前,陸司怡沒想到石重貴竟將兒女私情放在國家大事之上,於是嗔怒道:“皇上豈可如此兒戲,皇上不在乎這個皇位,好多人到在乎的很。”石重貴被她這一訓斥,連忙說道:“叔母妃,我說的是真心話。”陸司怡說道:“我大晉能征善戰的將軍不計其數,北平王已經在河東,慕容彥超和杜重威也隨時可以領命出征。皇上何必氣餒。”石重貴聽後大聲嘆了一聲。陸司怡言之確實有理,但亂世之君多被手握重兵的武將所欺。自唐安史之亂以來,藩鎮割據愈演愈烈,中央政府往往力不從心。到了本朝,鎮守各州的除了劉知遠、李守貞等少數幾人武將,其他人都不聽朝廷調遣,導致與契丹的作戰中敗多勝少。
正當石重貴與陸司怡在暖春殿交談的時候,大太監王見昔慌忙跑來。石重貴問道:“這麼著急來找我,所為何事?”王見昔顫顫巍巍地取出一份奏摺遞給他,說道:“這是從前線八百里加急送來的密報。”石重貴開啟看後大驚,說道:“耶律德光亡我大晉之心不死,竟然在定州和代州屯兵十餘萬,企圖從西面和北面包圍我大晉。”
王見昔急忙說道:“皇上,事已至此,如之奈何?”石重貴不語。陸司怡見事情危急,連忙勸道:“皇上當以軍國大事為重。”
石重貴這才離開暖芳殿,回到崇元殿,杜重威、崔名毅、慕容彥超等人早已經在殿中等待。石重貴與諸人商議了一晚,決定讓太尉杜重威領親自去前線,與兵馬都監李守貞一道在恆州沿河防禦契丹。
慕容彥超對杜重威當年勾結契丹的行為大為不滿,擔心這次又故伎重演,堅決反對讓杜重威為晉軍主帥。石重貴猶豫不決,想到杜重威是自己的姑父,不至於回背叛大晉,仍然下旨封杜重威為北面行營部招討使,領兵十萬,半月之後離京。又下旨讓北平王劉知遠嚴加防範契丹攻打晉國西北邊境。同時安排慕容彥超負責前線軍糧輜重的排程,任命崔名毅臨時兼京城御林軍總管。石重貴想到契丹以區區數十萬之眾,四十年來屢次南侵騷擾中原,這次務必將契丹大軍各各殲滅,“先取瀛莫,安定關南;次復幽燕、蕩平塞北。”
做好安排之後,汲勻淵、杜重威、慕容彥超等人接旨謝恩後陸續退下,石重貴正想回寢殿休息,想起今日還要召見耶律鍾盈,於是轉過頭向身後的王見昔問道:“陳如僧來了嗎?”王見昔答道:“陳大人領了契丹公主等人,已經在大殿之外恭候多時了。”
石重貴讓王見昔宣他們進來。陳如僧走在最前面,耶律鍾盈緩緩走進大殿,身後跟著鹿萬理與鶴連天。石重貴見來人是十五六歲的女子,身材婀娜,容貌俊俏,突然想起曹植的《洛神賦》,“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穠纖得衷,修短合度。”這幾句用來形容耶律鍾盈再好不過了。石重貴深深吸了一口氣,心想:“還要我的那些嬪妃沒有見到她,不然個個都得自慚形穢。”石重貴一直認為陸司怡是世間最美的女子,後悔當年沒趕在叔父之前遇見她,所以才有了之前寧可不做皇帝,也想與她一起朝夕相處的想法。今日見了耶律鍾盈,他才發現原來還有比陸司怡更美麗的女子。
耶律鍾盈走到大殿中央,略微彎下腰,低著頭撫聲說道:“契丹國耶律鍾盈見過大晉皇帝。”按照大晉與契丹之前的協定,石敬瑭稱耶律德光為“父皇帝”,大晉國君見到契丹使者需要行禮,反過來契丹使者無需向大晉皇帝行禮。但由於石重貴略有骨氣,不肯再向契丹稱臣,因此之前的協定在大晉宮中自然無效了。耶律鍾盈一行人心知肚明,不想一來到宮中就跟大晉皇帝鬧翻。
石重貴睜一雙大眼睛,呆呆地望著耶律鍾盈,不知說些什麼。只聽身後王見昔小聲提醒道:“皇上,耶律公主殿下行過禮了。”石重貴這才回過神,答道:“耶……耶律公主免禮。”
耶律鍾盈讓鹿萬理遞上耶律德光親筆寫的書信,王見昔上前接過信,轉身遞予坐在龍椅上的石重貴。石重貴讀完信,臉氣的發紫。鹿萬理與鶴連天都站在公主殿下身後偷偷發笑。耶律鍾盈朗聲說道:“父皇的意思,皇上以為怎樣?”石重貴舉起手中的信,怒道:“你們契丹欺壓我大晉十餘年,如今還想讓我等俯首稱臣,真是痴心妄想!”
站在石重貴身後的王見昔卻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