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相告,於是問道:“樂監軍一夜前行五百里,未來得及休息就前來寒舍,不只有何緊急事情相告?”樂天藏聽罷,連忙將懷裡的信遞過去說道:“大人一看便知。”
劉知遠認得信封上樂援的親筆字“十萬火急,望親啟。”他一邊開啟信封,一邊想到,邊境已經停戰,兩國正在談和,內弟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等到讀完信中的內容,他才恍然大悟,這時頭上已經冒出滴滴冷汗。
劉知遠喝了一口茶,稍微鎮定下來,問道:“樂監軍,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樂天藏並不知道信上的內容,當讓也不知道朝廷有意捉拿樂援這回事。於是道:“朝廷因為杜重威這個小人的告密,已經把卸去了將軍的軍權,封他做了安西侯,如今將軍身在虎穴,可謂朝夕不保啊。”
劉知遠見周圍無他人,便對樂天藏道:“樂監軍,我內弟既然派你前來,自然是相信你,這樣,你今晚暫且在我府上住下,明早便帶著我的回信返回代州。你看怎樣?”樂天藏心想,劉知遠果然仗義慷慨,於是也不推脫,說道:“既然劉兄如是安排,在下只能恭敬不如從命。”經過一天一夜的奔波,樂天藏吃過備好的晚點,就倒頭睡著了。
劉知遠回到房間。樂禎嫻見到丈夫歸來,本想打聽一點弟弟的訊息。不料劉知遠卻說道:“嫻妹,大事不好了。”樂禎嫻忙問其詳。劉知遠一五一十告訴她,她聽完後頓時六神無主。劉知遠安慰道:“嫻妹,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處理這件事。節度使石敬瑭大人與我是莫逆之交,我曾多次救他性命。那個代州刺史杜重威是節度使的妹夫,只要節度使肯出面調和,樂援的性命應該無憂。我明日就去求節度使。”
樂禎嫻這才放心說道:“那就好,那就好。劉郎,辛苦你了。”劉知遠說道:“嫻妹,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我怎能坐視不管?”
第二天早上,劉知遠將寫好的信交給樂天藏,又贈上黃金白兩和一塊和田紫玉佩。樂天藏固辭不受,連連說道:“劉兄不必如此,在下也是奉將軍之命而行。”劉知遠道:“樂監軍嚴重了,這是拙荊的一點心意。你如果不接受,我沒法向拙荊交代了。”原來樂禎嫻自從得知弟弟平安無事,便高興得一夜未睡。劉知遠見妻子如此開心,於是準備這兩件禮物送給樂天藏。
劉知遠見樂天藏不肯接受,於是撤下黃金,遞上那塊和田紫玉佩說道:“此玉佩乃西域之物,平時佩在身邊可以驅邪,區區心意,還望樂監軍收下。”樂天藏知道劉知遠一向比較慷慨,如果不接收,恐怕還得耽誤一段時間,只得接過玉佩,小心繫在腰間,說了聲:“多謝劉兄盛意,來日定當相保。”便騎著馬離開了。劉知遠心中暗暗稱奇,想到,世間竟有這等不愛財的人,內弟手下兵士如果都這樣,何愁契丹不破。
送走樂天藏,劉知遠派人去通知弟弟慕容彥超晚上老地方見面,又備馬去河東節度使石敬瑭的府上。石敬瑭剛好在府中。劉知遠上前寒暄道:“大人,卑職剛好路過貴府,進來給您請個安。對了,重貴賢弟不在府上嗎?”
石重貴是石敬瑭的侄兒,寄養在他家中。石重貴今年方二十歲,作戰英勇過人,深得石敬瑭的喜愛。劉知遠有事相求,不免在他面前先誇石重貴一番。
石敬瑭點頭示意,招呼他進屋說道:“重貴去城外打獵了。”劉知遠想這石家果然虎父無犬侄,誇道:“前幾日聽舍弟慕容彥超提及,重貴賢弟近日武藝又大增,真是可喜可賀。”
石敬瑭喝著茶,搖著頭道:“知遠,回去勸勸你那個弟弟,別天天想著與重貴比武。如今朝廷內憂外患,正是你們大顯身手的時候,可別犯糊塗。”
劉知遠聽完一驚,心想,他難道知道些什麼,於是故意問道:“大人,發生什麼事了?”石敬瑭放下茶杯,起身在房中轉了幾圈,然後道:“知遠,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劉知遠想他並不知道信中的內容,於是滿臉愕然。石敬瑭用嚴峻的目光從他眼前掃過說道:“要出大亂子了。日前朝廷已經同契丹言和,準備把代州割讓出去。此事一旦宣佈,必將引起天下大亂。”劉知遠已然知曉此時,故作吃驚狀說道:“竟有這事,竟有這事!”
石敬瑭瞥了他一眼說道:“這個時候,你們千萬別跟我出什麼亂子。聽說你內弟樂援給你寫了密信?”劉知遠心中萬分焦急,不知道石敬瑭怎麼知道這些事情,見他還是不停地打量自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默默地坐在那裡。
石敬瑭將門關上,輕聲地道:“知遠,此事本來事關重大,但既然你今日前來,我也就明說了。朝廷準備這兩日在中原圍殲亂軍,不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