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的床邊上,她看著林東旭坐在床上,還是老樣子,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就是裡面的衣服都是黑色的。
他們相互看著,誰都沒說話,項秀靜其實心裡比誰都明白她是在做夢,所以她就更害怕醒過來,甚至是動一下都不敢。
夢短的叫項秀靜醒了便趴在床上嗚嗚的哭,空曠的大房子裡面就她一個人,她一哭都有迴音。
門外的人都聽見了,心裡也不是滋味。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是她不知道。
就是想說出來,他們都不敢說,他們都發過誓,答應了三爺不說,就是到死了都不能說。
但看著項秀靜一個人在裡面哭,又實在是太可憐了。
項秀靜哭了一會自己就好了,就跟個神經病似的,說苦酒哭了,說下笑就笑了。
從床上起來,去找了一件林東旭的衣服穿上,又在林東旭的酒櫃裡面找了一瓶紅酒,一手握著酒瓶,一手端著高腳杯,一邊搖晃一邊朝著落地窗前走去,停下就站在那裡朝著外面的萬家燈火望去。
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林東旭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她把所有的距離都層疊到一起,卻沒有任何一個能比得上林東旭消失的距離,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去了那裡?
林東旭的離開,給了她一個希望,也給了她恐懼,所有人都知道,她害怕知道結果,所有人也都清楚,她守著這個希望,更想知道結果。
她就這麼矛盾著,無奈的等著十年後的約定。
喝了酒項秀靜也不困,就想出去到處閒逛,結果人出去了林東旭的人就跟了出來。
她就問:“以前你們過年的時候都怎麼過的?”
“提前準備一些好酒好菜,在夜都裡面開個集會,好好的歡騰兩天,沒人領一個大紅包。”
那人說著就笑了,好像回憶起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項秀靜聽著都有意思,當機立斷就給銀行大了個電話,問了一下年底她一共進賬了多少錢,結果查了才知道,竟然有個天文數字。
她算是一個高階客戶了,銀行給提了一筆錢出來,足足兩大箱子。
那人看著都有點眼暈,這麼多的錢往後備箱裡隨便一扔,明擺著是招賊呢。
“你給主管部門的人打電話,叫他們都過來,說要熱鬧熱鬧,叫他們沒人帶一樣東西過來,分配好了,啤酒烤肉什麼都行,對了,買點新鮮的小黃瓜過來。”
那人也不知道項秀靜要做什麼,只是知道要把事辦好,馬上就打電話了,等他們重新回到夜都,歷孟南已經等在那裡了。
車子就停在夜都下面,沒人理他他就坐在車子後面仰起頭睡覺,司機在前面給他看著人。
項秀靜人一出現,司機馬上叫他:“總裁。”
歷孟南這才把眼睛給睜開了,朝著外面看去,跟著推開車門下來了。
但他還不等走過去,項秀靜就叫人過來把後備箱裡面的兩箱子錢給弄到了夜都裡面去。
歷孟南走過去還問:“什麼東西?”
“錢。”項秀靜就跟說笑話似的,把歷孟南給說的站在原地沒反應,抬頭朝著對面提錢的兩個人看去,也不知道是害怕了還是怎麼,箱子竟列開了一個,結果滿滿一箱子的錢都倒了出來。
項秀靜看著,歷孟南也看著,正一箱子的百元大鈔,一萬一沓滿地都是。
“一會少了我找你要。”項秀靜轉身走了,就跟不長心的人一樣,歷孟南也隨後跟著項秀靜進去,一邊走還一邊問:“這麼多的錢,招賊的?”
“你管呢?”項秀靜問的就像是個小孩子似的,看得歷孟南出神,都到了裡面了,歷孟南還有點會不過神,就好像是林東旭附體了似的,說話都是陰陽怪氣的,但林東旭就是陰陽怪氣,還要怕歷孟南三分,但項秀靜典型就是個什麼都不怕的。
進去項秀靜便朝著夜都裡面最大的沙發走了過去,轉身就坐在上面了,隨即翹著二郎腿看進門的歷孟南和幾個人,她就手託著腮問歷孟南:“假如有一天我成了另外一個人,你還會喜歡我麼?”
其實項秀靜這話問的本身就叫人招架不住,人太多,現在滿算上屋子裡面沒有十五也就十個了,都是人。
歷孟南迴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要說是喜歡他的身份有點跌份,要說是不喜歡他就薄情寡義。
歷孟南雙眼目光深邃的盯著項秀靜看,最近是越來越會玩了,這就是要往死裡玩他的節奏。
“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