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花兒看著李果兒的樣子,心情好了些,就回以微笑,將那幾粒花生吃了。
怕什麼呢?橫豎就那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難不成還能讓她們翻到天上去?
李花兒想著,不再搭理那些人。
……
宴席有條不紊而又熱鬧非凡地進行著,院子裡的人吃著,莫馮兩家的人來回走著,那幫廚的人也是進進出出的,忙得不亦樂乎。
張玉兒見劉氏走了,又跑回來,和李果兒又笑又鬧的。
待到了最喜慶的時候,里正起來,說了幾句話,眾人一起對著那農神的雕像行了禮,敬了酒,莫家便在門口放起了鞭炮。
李花兒等人坐得比較靠外,所以聲音格外地響。
李果兒捂著耳朵,靠在李花兒的懷裡笑著,李花兒自己也捂著耳朵。
打心眼裡,李花兒有些受不住這樣的熱鬧。
倒是張玉兒,捂著耳朵又蹦又跳地叫好,絲毫不見怕的樣子;而那吳小少爺和陶家不知道哪一房行幾的少爺,各帶了一群人,等鞭炮放完了,就鬨鬧著跑到了門口,要去那灰燼裡找沒放完的炮竹。
兩家的少爺顯然不是很對付,互相都有些橫眉冷對地,個個卯著勁兒,要看哪家撿得更多。
莫家見狀,生怕有那未燃盡的炮仗炸了,傷了人,那就是喜事變壞事了,便連忙拿了沒放的爆竹分給眾人。
不一會兒的功夫,這群小子們的新衣服也變成了髒衣服,若不是兩家少爺衣服的質地比別家的好些,還真不知道誰是少爺了呢。
這熱鬧是慣常的,縱然是村中的富戶,也是鄉野人家,並不似縣城裡的富貴人家,有那樣多的規矩,所以見他們這麼鬧,兩家人也不過叮囑幾句放炮的時候小心些罷了。
放完了爆竹,那裡正又說了幾句喜慶吉利的話,就有莫家人將自家地裡今年結得最好的穗子,用彩布繫了,拿進來掛在了新人的門前。
此舉有兩個寓意,一則是說這新人之後的日子要過得紅紅火火的,二則也是說今年是大好的年景。
眾人好一陣喝彩,就聽見有人笑道:“咱們村子也是有幾年沒見過這樣的熱鬧了。”
有人答著他的話:“可不是嘛,只看這樣的流水席,幾家有這閒錢湊虛熱鬧的?這就是莫家老三本事,賺了些閒錢,才能如此的。”
還有人笑道:“也得老天爺給個好年景,才能湊成這樣的喜事。”
“這馮家二姑娘擱在家中這麼多年了,如今一下,倒成了好事兒呢。”
卻又有人冷冰冰地說:“也不一定呢,當初李大那媳婦,不也是這麼抬進的門?最後還不是就剩了兩個丫頭片子。”
這話說完之後,那些說話的人顯然是都冷了場,過了些時候,才有人用更大的說話聲,將這事情掩了過去。
聲音飄進了李花兒的耳朵裡,她略微皺了眉頭,回頭看向說話的人。
只見大王氏和另一個瘦小的婦人站在一處,見李花兒看她,嗤笑一聲,耀武揚威的。
李花兒也笑了。
現在整個村子的人都在這兒了,人品不一,想法多樣,更有如大王氏這種,看見別家好,就要說許多酸話的。
果然非常熱鬧。
不過,李花兒也著實打心眼裡佩服這大王氏。
別人家結親的好日子,全村祭祀的好時候,只她,在馮家唸完了晦氣,又到莫家說人過得必然不如意。
還拿自家來比。
壞就罷了,還蠢。
李果兒也聽見了大王氏的話,心中很是不服氣,想要反駁,卻不知道要如何反駁,不免坐在那兒生了悶氣,以至於眼眶都紅了。
李果兒覺得自己笨死了。
劉氏說話,她不敢駁;大王氏說話,她不會駁。
事事都要姐姐出頭。
想著,她格外沮喪了。
李花兒看見李果兒這樣子,笑著靠她近了些,笑道:“大好的日子,這是怎麼了?”
李果兒嘟著嘴,不說話。
李花兒笑得更開心了,遞了手帕給她:“今兒這樣的日子,可不許哭。往小了說,這是人兩家嫁女迎婦的喜事,往大了說,這是咱們村子感恩農神大人的吉事。定要開開心心地才好。”
李果兒聽話,勉強擠出了個微笑。
李花兒見她止了哭意,想了想,突然改口道:“不過哭就哭吧,咱們沒有在莫家的院子裡,不算擾了人家的好事,咱們家也沒地,農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