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聽在李花兒的耳中,有一種詭異而又莫名的,介於熟悉與陌生之間的感覺。
“三小姐原來而來,卻只能在這等地方一敘,委屈了。”李花兒持禮以待,將同樣的探究與好奇,很好地藏在了心底。
薄紗質地的車簾之後,影影綽綽的一個人影,高鬢環髻,端坐其中,也在看著她。
“我聽人說起過你,”車內的女子又安靜了一會兒,開言笑道,“很多次了。”
她與李花兒自別人耳中聽來的並不很像,在別人的口中,這是個殺伐決斷的人,而此刻的她,卻是個喜歡發呆、動輒安靜、但又十分爽朗的女子。
與她記憶中的人,倒確實相似。
李花兒也是一笑:“是,小女也常聽三小姐的大名。”
關三小姐笑著問她:“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李花兒笑道:“那日三小姐著人給七公子送信,我恰好在書院罷了。”
“七公子?”她好奇地重複了李花兒的字眼,旋即恍然,“啊,你這麼稱呼他呀。”
車內,關三小姐顯然在掩嘴笑著:“我本來很討厭他的,可是……姐姐放不下他,後來我也發現,他並不像是完全的壞人。”
李花兒側著頭想了想,也笑了。
“是,很令人討厭的人,但不壞。”李花兒聲音帶著感慨,“人人在自己的位子上,總有些兩難,只不過……”
她低頭看著地上車轍的痕跡,語氣中流露出了的難過:“只不過因為那些事情,我很難可憐或者原諒他。”
關三小姐也難過地一嘆,旋即又笑了,問了她一些日常的事情。
比如父母、弟妹、親朋。
李花兒一一回答了。
她們好像是兩個久別重逢的老朋友一樣,車內與車外,熟稔地聊著天。
“其實我有些好奇,你那天送來的信是什麼內容,”李花兒問道,“他看完之後,臉色不好。”
關三小姐頓了一頓,才輕聲道:
“告訴他沈家著實保不住了。”
李花兒沉默了。
關三小姐等了片刻,聽她不說話,便繼續道:“我本來不想管沈家的事情,只是前段時間接到了姐姐的來信。”
“哦?”李花兒發出個聲音,表示自己聽得認真。
“姐姐說,罷了吧。”關三小姐的嘆著氣,“姐姐一貫都是心軟的。”
“不過到底難救,前日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