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森林的另一頭。然後他就想:我已經有很長時間都沒見到小豆了。於是他坐在小河中間的那塊石頭上,唱起了那首歌的另一段,一邊唱一邊想他應該做些什麼。
那首歌的另一段歌詞是這樣的:
我會度過一個愉快的上午,
去看小豆,
我會度過一個愉快的上午,
去做噗噗熊,
因為這看上去無關緊要。
如果我沒有再重幾磅,
(我確實沒再重幾磅)
無論我做了什麼。
上午的陽光暖洋洋的,小河中間的石頭,在陽光下曬了那麼長的時間,也都變得暖洋洋的。噗幾乎就要決定在整個上午的剩餘時間裡都靜靜地坐在大石頭上,好好地做一個噗噗熊,可突然間,他想起了野兔。
“野兔,”噗自言自語,“我喜歡和野兔聊天,他總是說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從來都不用那些又長又複雜的詞,不像貓頭鷹那樣。他總是說一些簡單容易的詞,比如‘午餐吃些什麼’,‘你自己隨便吃,噗’這樣的話,我想,真的,我應該去看看野兔。”
這讓他想出了另一段歌詞:
噢,我真喜歡這樣的聊天方式,
是的,我真的喜歡。
這是最好的聊天方式,
只限於兩個人。
和野兔一起,說你自己隨便吃,
雖然這可能會成為一種習慣,
一種令人愉快的習慣,
對於噗噗熊來說。
當他把這段歌詞唱完,他就從大石頭上站起來,回頭跨過小河,朝野兔家走去。
但是,他沒走多遠,又開始自言自語地說:
“是的,但如果野兔不在家怎麼辦?”
“或者,如果我從他那兒出來的時候又被卡在他的前門上怎麼辦?就像上次,他的前門不夠大的那次?”
“因為,我知道我沒有長胖,但他的前門有可能變瘦。”
“所以,如果——會不會更好——”
就在他一路上說著這些話的時候,他朝西走得越來越遠,卻一點都沒有注意到……直到最後,他突然發現自己又回到了自家的門口。
這時正好是中午11點。
正是吃點小東西的時候……
半個小時之後,他做了他內心裡一直都想去做的事情——他跌跌撞撞地朝皮傑家走去。他一邊走,一邊用爪子的後背抹著自己的嘴,一邊還隔著爪子的毛唱著一首傻乎乎的、快活而無聊的小歌。那首歌是這樣的:
我會度過一個愉快的上午,
去看皮傑,
我不會度過一個愉快的上午,
不去看皮傑,
這看上去無關緊要。
如果我沒去看貓頭鷹和咿呦,
(或者任何其他人)
我不會去看貓頭鷹和咿呦,
(或者任何其他人)
或者克里斯朵夫·羅賓。
這首歌寫完了,就像這樣,看上去它並不像一首非常好的歌,但隔著噗白白的、毛絨絨的爪子,在如此一個陽光燦爛的上午11點半時唱出來,對於噗來說,這真是他唱過的最好聽的一首歌。於是他一直唱著這首歌。
皮傑這個時候正忙著在他家門外的地上挖一個小坑。
“你好,皮傑。”噗說。
“你好,噗,”皮傑被嚇了一跳,說,“我就知道是你。”
“我也知道,”噗說,“你在做什麼?”
“我在種橡子,噗,它以後能長成一棵橡樹。以後我就能在自己的家門口摘到很多很多橡子,不用再走很遠很遠的路了,你明白嗎,噗?”
“如果它長不成橡樹怎麼辦?”噗說。
“會的,克里斯朵夫·羅賓說它能長成,所以我才種它。”
“哦,”噗說,“如果我在我的門外種一個蜂巢,它也會長成一個蜂窩嘍。”
對於這個問題,皮傑不是很確定。
“或者我應該種一小片蜂巢,”噗說,“這樣的話不至於太浪費。但有可能它只能長成一小片蜂窩,說不定還會長錯了,結果那些蜜蜂只會天天嗡嗡叫,卻不會釀蜜,那樣就太糟糕了。”
皮傑也贊同地說,那樣的話是很糟糕。
“而且,噗。種植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除非你知道該怎麼種植,”皮傑說著就把一枚橡子放進了他剛挖出來的小坑裡,再在上面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