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瞥了一眼冥空盡,語氣平淡,“只是你的話雲裡霧裡的,重點又在哪裡?”
無主題論述,樞微還以為只有教歷史的那位花甲老先生才會有這種論述。
這就是文科生和理科生的思維差距麼?冥空盡一陣失措,該怎麼和這個神經迴路比他的佩刀還直的傢伙解釋這件事呢?這傢伙是那種覺得事件和自己無關就絕不上前插一腳的型別啊!
“算了,我實在不是負責解說的料。”冥空盡垂下頭以示自己已經投降,“你這種白痴,還是用行動來說服更有效。”
“你想幹嘛!”樞微迅速站起來後退兩步,右手按住刀鞘,左手握住刀柄,一副隨時準備迎接戰鬥的樣子。
“哼”冥空盡冷笑一聲,這傢伙……終於在多次交手之後形成了這種高效率的神經反射,不錯!甚好!他內心竊喜,表面上卻仍舊不露聲色。
他從袍子裡摸索了一陣,在丟出去好幾件幻術道具之後,終於摸索出了那本封面刻有冥空家徽的古典,他揚手把書丟給樞微。樞微看得眼睛都直了,這傢伙的袍子底下簡直就像是哆啦A夢的百寶袋!
他本以為那書的殘片會在空中成拋灑狀飛出,因為它看起來明明是那麼破舊不堪。然而事實證明下意識的伸手去接書這舉動反而救了他一命,他居然差點被那本破書砸死。這傢伙……拋的到底是書還是磚啊!怎麼會這麼重?
“是血契,這本書需要解封才能開啟。”冥空盡安然不動坐在椅上,目光銳利,緊盯著樞微。同樣目光銳利的還有棲在他肩上的那隻白梟。
樞微本不喜歡這隻專食腐屍的禽類,不過冥空盡把它放在屋裡的理由居然是外面天氣太冷!樞微只能表示沒話說了……
“血契……”樞微重複了一遍。
“白痴,這種東西還需要我解釋……”
“不是。”樞微看了看那徽記,抬起頭,“你冥空氏的書,用我的血管用麼?”
“我家的就是你家的!要我說多少次!少廢話!快點放血就是了!”冥空盡緊握拳頭吼道。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冥空盡收斂了怒氣,撐著下頜靠在茶几上,沉思了半晌突然意識到:該不會……是被我打傻了吧?!
樞微顯得有些犯難,沉思片刻過後終於露出了大徹大悟的表情,拔出直刀引向自己的脖子。
“你在幹嘛?”冥空盡及時喝住了他。
“血契……難道不是要用血祭來解封嗎?”他反問道,儼然是一副交完黨費準備英勇就義的表情。
冥空盡一口茶噴了出去,白梟受驚,撲騰著翅膀在半空中盤旋。
“哪裡要這麼多血啊……你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奇怪的東西?”一陣劇烈咳嗽過後,冥空盡艱難的解釋道,“割破食指,讓血滴落在那枚徽記上。”
樞微愣了半響,隨後默不作聲的伸出食指,在刀刃上划過去……
“輕點下手,你以後要是沒法彈鋼琴可別來怪我。”冥空盡悠然自得的品嚐著他的參茶,好像剛才的話根本不是從他的嘴裡吐出來的。
樞微差點沒一個踉蹌栽下去……這傢伙的毒舌屬性是從孃胎裡就自帶的麼?強忍著指尖的劇痛,他將食指伸向骷髏十字家徽。
冥空盡端著茶杯的手僵滯在半空,他死死盯著那本古典。原本青銅色的暗淡徽記漸漸散出微弱的銀色光暈,血液的流向在徽記表面自動形成了一個以六芒星為基礎的陣圖,緊接著一團暗藍色火焰竄起,迅速將古典吞噬。
樞微的瞳孔放大,震驚地望著古典被燃燒殆盡,連渣都沒剩下。
冥空盡似乎也不清楚眼下的狀況,“這可和預想不一樣!”他放下茶杯站起身,“你這傢伙幹了什麼啊!不過是鑑定一下你的血統而已你也能搞砸嗎!”
樞微面無表情的望著冥空盡,眨了眨眼,“你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替別人著想一回呢?出了故障第一時間就責怪別人,不應該先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嗎?身為統帥首先得有王者之範,應該懂得……”
冥空盡伸出手示意他停下,黑著臉道,“神煩!閉嘴!搞砸了就是你的錯!”
樞微勾勾嘴角,笑道,“沒有砸……”他轉過身,從地上抱起那隻一直躲在他腳後跟處瑟瑟發抖的黑色小貓。
黑貓伸開四爪趴在樞微的手掌上,琥珀色瞳孔撒發著流光。樞微將他攬到自己懷中,仔細梳理著它純黑的毛髮,又捏了捏它肉墊般厚實的前爪。
“喂……在你被它萌倒之前,能先解釋一下情況麼?”冥空盡撐著額頭,滿臉黑線。